云芳一声吩咐，旁的胡副官一溜小跑，从军长大人书房中，取来了封存的证。

“哦？之后呢？”

云芳眉骨之的一双豹飙寒冽的青光，巴微微示意，胡副官端着证，摆到躺伏于地的息栈跟前。

再传至俊芳前，师长面僵，一言不发。

“哎呦，师长，要是让我柴某讲来，那可就不中听了！师长不如自己跟大帅招了！”

是哪个，柴九你知，不妨说说看？”

息栈张了张嘴，牙里填满血丝：“就是我。”

雪浪信笺保存在公文袋中，过了三年，已然显旧发黄，字迹却仍然笔墨清晰。

“鸾亭，军长骑兵师团已定今明两日攻山剿匪，平野山。此间冗与误会，待来日相见细细说明，你且速速离山，莫要枉送命。切切。主。”

“小崽，抬起来看看，这字条是写给谁的？你认不认识？你崽说实话，不然今儿个老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自己打从娘胎里生来过！”

“之后，镇三关手大方，每次山活儿都能挣不少片；这柴九忒抠门，这些年给他卖命都没拿到什么好！所以，所以我，我投靠了镇三关......”

云芳座上怒喝：“小崽，这字条上写得‘鸾亭’，究竟是谁？”

信笺送至柴九跟前，柴九得意洋洋地睥睨师长。

柴九神兴奋，嘴角狞笑。

“字条？我没见过这字条，想

息栈半边儿脸贴在砖石地上，鼻仍在淌血，气息羸弱，被胡副官揪着发一把拎起，正对上那张信笺。

云芳怒喝：“你讲实话，柴九怎么成了你的‘主’？你若是胡乱指认，讲得不通，老今日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嗯。”

“主？我的主，呵，呵呵......”息栈的肩膀抖动了几，剧烈地咳，了一地的血，缓缓抬起怨怒的，伸一只细弱颤抖的手。

柴九惊嚎：“你小兔崽放屁！”

一字字，一句句，打着心房。腔中声声哽咽，绞磨着已是伤痕累累的模糊血肉。

息栈勉力撑起颅，瞪视柴九，拼尽气力说：“呵，大军长你不知，我本来不是野山的人......我是芨芨台柴大掌柜手的亲信，他安我到衔山孙家兄弟线，暗中替他递送消息。孙家兄弟被灭之后，又安我野山，想要灭了镇三关......”

“是哪个写的？你的‘主’是谁？”

息栈那一颤巍巍的手指掠过了师长，一把指向了柴九：“我的主，就是他！”

息栈的双呆滞无神，粉唇颤抖，无声地念字条上的话。

柴九两放光，趁机说：“军长大人，不妨将那张字条拿来，今日就查一查您这家军中，究竟谁是那个藏了三年的奸！”

“这字条是怎么回事？”

这俩人正在斗嘴，云芳一声怒吼：“什么玩意儿？！”说话间一只手掌狠狠拍在庭院石桌之上，掌力拍得石桌面振了三振，石屑作雪片纷飞。

“是你？这字条写给你的？！”

俊芳面苍白，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