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帝眸一深，视线第一次从辛勤地耕作以致汗浃背的百官上，转移到王翊的脸孔上。

王伯

王翊见微知着，知可能是贾敛和冯芝的事被周文帝察觉到一二，不慌不忙的：「让皇上见笑了，敛儿与芝亲善，臣纯属是屋及乌之故。」注意到周文帝脸稍霁来后，又：「只是，敛儿向来是个坐不住的，臣见芝生聪沉稳，有意收为弟传授衣钵。」

贾敛这才懒懒地睁开睛，见得王伯红了眶，中光四溢，懒散的觉一扫而空。

王翊试探：「皇上虽然不能亲临，不若就让芝那孩代为观礼吧！那孩与敛儿一起长大，关系最为亲善，份也足够，又是个齿伶俐的，想必能把冠礼上的一切都能绘声绘地转述来，好让皇上稍解惦念之。」

「此事容后再议！」周文帝拂袖。

「王伯，您这是什么？有谁敢欺负您老人家，看敛儿不把他打死！」

「朕已经命老七代朕观礼了，让敛儿冠礼结束后再吧！这些时间，朕能等。」说罢，又把视线转回百官上。

所以皇帝的看重也是一把双刃剑，撑得住的，便是俊才；撑不住的，难免沦为佞臣。

「好了。」

有很多言官都致力于魏征、介推般名传千载的「谏臣」，没事便思量着来个血谏、尸谏什么的，致力打皇帝脸面，声音不响不兴。而参倒一般人太没成就，参倒皇帝看重的，那才叫能耐，才值得青史一书。

嘴上继续：「朕倒是不知先生何时与冯芝这侍如此亲近。」语中对冯芝的不屑一目了然。

「臣代敛儿谢过皇上。」王翊淡笑行礼。

皇帝的看重，对别人来说是威势。但对渴望名留青史的言官们来说，这就意味着新的靶现了。

周文帝少有的没给王翊好脸看，「哼！」

王翊看似了解地。

周文帝慨的：「朕真的想亲看到敛儿及冠的那一刻啊！」由务府筹备冠礼所用大小已经是天大的荣，若是周文帝亲临那就不是荣，而是捧杀了。

王伯停手，拄着拐杖，角微湿，老怀欣的。

差事，他并没有说去。

换着别个见得帝皇不悦，怕是早就唯唯诺诺的称是而已，然而王翊却：「那么待会敛儿的冠礼上……」

周文帝反对：「哼！朕素知这侍孤僻得很，要不然也不能在东厂。先生怕是看错人了！」连姓名也不叫了，只以侍称之。

周文帝生的：「…朕知了，朕会让侍带人前去赏赐的。」那侍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状似正常的说话，却让对他知之甚深的王翊觉到周文帝仿佛是想要转移话题。

虽然贾敛不用一大早起来耕田，但是他仍然被王伯一大早拉起床洗漱、沐浴更衣，然后梳妆打扮，活像是新娘成婚般隆重。贾敛什么都不用，只用合的抬、伸手、转圈儿就行，全程闭目补眠，任由王伯摆自己。

王翊不以为意的：「臣算过的了，这孩本是文昌星的命，只可惜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而且，孤僻也有孤僻的好，孤僻才能静心把易经、五行都研究个透。要是像敛儿那猴一样的，臣才不会起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