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我不要和你两清。我欠你的，你欠我的，早就分不清了。五年前，在江油镇的那个晚上，不是我的一时兴起，而是之所至。我爹娘死的早，这辈所通之事不多，唯有这颗真心全落在你这儿了。我从前不懂何谓喜，总觉得我认为对的事，便是对你最好的，就是这份自以为是，叫我那样伤害了你。”

“我说，”陆鸣小心的贴近江其琛的肩，空的一只手轻轻环过他的腰侧，轻声说：“我们两清了，然后……重新开始。”

江其琛不敢奢求陆鸣能原谅自己，他只希望，陆鸣可以让自己守在他边。或者，陆鸣不愿意看到他，他躲的远远地不让陆鸣瞧见也行，只求陆鸣别再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别再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别再让他疯般的想他要他。

江其琛在心里默念这四个字，这叫他思之如狂，念之疯的四个

江其琛也是在乎过了，以至于他只听见了陆鸣话锋里的“两不相欠”，忽略了里面夹带着的深深的意。

陆鸣的一席话，让江其琛方才还捧起的心，瞬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两清了是什么意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寻了陆鸣五年，如此就要同他相逢是陌路了？这绝不可能。

江其琛还沉浸在自己的山盟海誓中没来，骤然听到这么一句，有些纳闷：“什么？”

重新开始……

“鸣儿，笛，我只给你听。辛夷花，我也只给你一个。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你全拿去。我只要你，所以你肯不肯……”

温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拂在江其琛颈侧，以至于让他的呼陡然重起来。一时之间，江其琛那双好看的桃花中掺杂了太多的绪，有不可置信，有惊喜若狂，有呼雀跃，还有一往深。

陆鸣有些无奈的叹了一气，黑暗中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唉，总是不听人把话说完。”

江其琛艰难的往陆鸣那边移动了几分，恳求：“你肯不肯再我一次？”

微弱的烛光似乎将他中的希冀燃，自重遇以来，江其琛无数次幻想陆鸣能重新接受他，可是他又清楚的知晓陆鸣心中的芥。那是横亘在他们二人中间的，无法抹平的伤痕，惨烈又决绝。

“谁要同你两清？”江其琛握着陆鸣的手逐渐收紧，指尖都嵌了陆鸣的手背上，他近乎咬牙切齿：“你和我，已经注定要纠缠一辈了，你别想撇开我。”

陆鸣哑然，为江其琛言辞里的恳切与乞求，痛楚与无措。

可陆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几乎把他所有的设想都打乱了。江其琛觉得自己大抵是伤的太重还没清醒，可前这个陆鸣还有他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又是如此的真实。

若是此刻江其琛能动，他要的第一件事怕就是把陆鸣压在就地正法。可偏偏他脚不便，上有伤，连翻个都尚且困难，若是此时陆鸣就此拂袖而去，他连拦都拦不住。于是，在陆鸣再次开前，他已经了声音。

江其琛侧过，微弱的烛火在他的眸中动，他却只目光沉痛的看着陆鸣。

是我这一辈，摆在心底里想着念着的人，无论你从前对我是利用、欺瞒还是伤害，我想……”

陆鸣顿了顿，像是了很大的决心，颤声：“……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