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飞快的跑到江其琛边,捧起他的脸,指尖却沾上了他缓缓的殷红。
“疯。”沐枫低咒一声,抬手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而对男说:“这位前辈,胜负已分,还请您兑现承诺。”
江其琛钝痛,中一抹腥甜顺着嘴角。
“既是苦楚,忘了便也是解脱。”男沉片刻,忽而站起走到冰坛前,他将手中长剑置于坛侧,挽起一只衣袖,探手冰泉中摸索片刻,捞一枚通透明,晶莹剔透的珠。
江其琛的眉心倏地皱紧,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沐枫拽到前,仔细的端看他的神,却见他神如常,便紧张的问:“有没有哪里难受?痛不痛?”而后转向男
江其琛站在原地周一震,肺间刚有缓和的痛楚瞬间卷土重来。
江其琛抬手将嘴边的鲜血抹去,沉声:“晚辈才疏学浅,若非此策,难胜前辈。”
沐枫毫不客气的摘了两株雪云芝揣前襟,转便对上江其琛惊奇的目光,他言之凿凿:“他将你伤了,我多采一棵怎么了?”
沐枫不解的看着他拿着珠走到自己面前,正开询问,却见男飞快的把珠一抛,抬掌打沐枫的。
男指尖冰凉,搭在沐枫同样冰冷的手腕上,隔着白玉护腕号了片刻,忽而面一惊,叹:“怪哉奇哉,竟有人能以寒冰重塑周筋脉,我瞧着你年岁不大,是谁与你有如此深仇大恨,竟将你周筋脉尽数震断?”
男看向江其琛目光中的赞赏更盛:“你用命……与我一搏,倒有……几分胆。”
胜负已分。
江其琛撑着斩痕从半空中落,他一侧膝盖狠狠的砸在冰面上,是将他落地的那一圈震环环蛛纹。
“不必……过谦,你……有伤在,且力有损,若是……全盛时期,我也并没有……十分胜算。”男用力从冰面上将自己的长刀,端在前:“罢了……愿赌服输,雪云芝……你们自己去采吧……随后,我带你们……去。”
江其琛贴上他的手背,低低一笑:“不拼命怎么带你回去。”
只听“锃”地一声,斩痕一击落在长刀之上,江其琛竭力一挑,凌冽的剑意生生削了男垂在脸侧的一缕发丝。男只觉虎一震,长刀便飞快的从他手中,径直寒冰所铸的地面之中,刀锋不见,只余长长的刀柄在外面。
“……”
沐枫愣了愣,与江其琛对视一,依言走了过去:“前辈。”
沐枫犹豫片刻,慢吞吞的把手递了去。
沐枫面一沉,中满是极力隐忍的痛意:“江其琛,你那么拼命什么!”
男闻言不怒反笑,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沐枫,轻笑:“孩……你过来……”
男:“嗯,把手给我。”
气势恢弘的一剑。
而沐枫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男中所说之人并不是他一般,他利落的回手,淡声:“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前程往事尽忘,故而并不知前辈所说之事,也并不觉得我与寻常人有何不同。”
江其琛微一拱手:“多谢前辈。”
沐枫只觉得前一凉,那珠登时便没,化成冰泉之于他的血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