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样的。
又一次被违逆,丹华君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他眯起睛,踩住青年散落的黑发:“赤芍,你今天是吃错药了么?”
其实他早已知青年不是那样的人。
但那又如何呢?
“主人……”青年退无可退,语气哀戚,满是绝望,“我之所以请求您杀死我,只是因为,现在的我,对于您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人。甚至将他赠予旁人,要求他以诱敌,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
青年原本趴跪在地,觉到丹华君的靠近,居然猛地向后退去:“不,主人……”
然而,还是不行么……
比如明明可以以为饵,诱惑相柳,却偏要以命相搏。
“这些日,本君总是想起当年的事呢。”丹华君毫不留地羞辱着青年,“你是如何向本君献,哀求本君将你带那寒渊雪狱。又是怎样贱地索,只为了让本君庇佑你的族人……”
从交姓名,缔结契约开始,他便走上了一条通往深渊的路。这条路暗无天日,且只有一个终,那便是付所有,然后被无
“恶心”二字,仿佛有某种力。青年闻言,像是被烈火灼伤了一般,猛地一颤,立刻遮住面庞,跪伏去。
“贱求之不得……”
丹华君居临,稳胜券的欣表。大白虎则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脸上的神态仿佛在说“果然又是这一套”。就连天边的阴云,也渐渐散去,只留一地仓皇逃窜的小动。
丹华君却还不打算放过他:“赤芍,伺候过那么多客人,现在想要又当又立了?”
丹华君的语气像是闲聊:“本来就是个贱人而已。拿交换好这件事,不是早就驾轻就熟了吗?”
“嘶――”丹华君表夸张,倒了一凉气,留着血红指甲的手掩住嘴唇,“好恶心!”
奉献全,只是因为心甘愿。
毕竟,青年因为倍羞辱而颤抖的样实在太过可。如果让他不得不一辈着这样的污名,卑贱屈辱地活去……
丹华君喜折腾青年,喜将他到绝地,喜欣赏他绝望的泪,更喜青年每一次,都他想要的选择。
他本从未索求过什么。
青年痛苦地闭上睛。
可是,明明最终,他都以自己的方式到了。
比如拒绝侍奉宾客,而以幻术替代。
无论有多么辛苦,无论有多么艰难。
不。
只是从前主人给他恩典,他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便喜收。
“不,不是这样的……”青年濒临崩溃,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瞬之间竟已泣不成声,“贱不是不愿侍奉主人……”
现在看来……真是错的离谱。
铃铛晃动,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来,让本君看看你的伤势。”
如此,颠倒黑白,还不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会很味吧。
“方才你违逆本君的事,本君便不追究了。”丹华君从白虎上跃,赤着踝间系有白瓷铃铛的双足,来到青年的面前。
其实……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局。
丹华君如血的瞳又深了几分。
他终于抬起,一张被毁坏得面目全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