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淮毕竟是她的儿,是从她血肉中分离的一分。就是如今真的不走常人那条路了,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你还想跟他结婚?!”田月惊叫着:“你疯了!两个男的,怎么结?你说怎么结?”
“可是我也舍不得舅舅。”桑顾苦恼地掰着手指:“还有孙阿姨,江叔叔,傅叔叔……好多人啊。”
桑原把荔枝拿给他吃,温声说:“想去就去,你爸又不会亏待你。”
他把手机递给桑顾,低声提醒:“是你爸。”
父两个絮絮说了会儿话,桑顾放手机,长长地叹了气,也纠结要不要去德国跟爸爸一起住。
“我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傅知淮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事,不可能再更改。”
“妈,就是这个样。”傅知淮目光平和地看着她:“我跟桑原,很早以前就在谈恋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犯蠢,现在我们可能已经结婚了。”
田月嘴唇哆嗦着,不敢再直接与他对话,怕直接被这个混不吝的气死。她说:“傅知淮,你今天好好给我讲清楚……”
被舅舅劝一阵,桑顾的神又好了些,愿意试着接受到国外后见不到好朋友的生活了。夜里
之前他为了柜的事,已在家里跪了那么久,把自己的决心都直白地表达给田月看。要是田月继续要让他们两个分开,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傅知淮陪着田月楼,母两个一前一后,安静地走了好一段路。他轻声叫了句:“妈。”
“在床上。”桑原说完忍不住笑了笑,见田月气得像是要晕厥过去,无可奈何地摊手:“是您要问的呀,我有什么办法?跟长辈撒谎,不合适。”
的?他在哪说的!”田月又看向傅知淮,似乎是没想到一贯乖顺的儿心里会有这种反叛的念。
本来,他们还准备多花功夫给桑顾设计卧室书房,但就在新年前几天,桑原接到前夫的电话,说他想把桑顾接到德国去住。
她沉默许久,最终什么也说不来了。
桑原剥着荔枝,沉默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扭看看旁边乖乖写作业的外甥,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她说罢,摸手绢用力了睛,很快走到路边招了租车,不让儿再送。
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跟总公司的交涉,傅知淮最终得到了留在国的权利。但在q市和分公司所在的k市之间来回飞实在太麻烦,过年前,他带桑原去了趟k市,直接在市郊的新开发区买了套复式别墅。三层,带一个小院,环境清幽,离傅知淮公司也近,简直不能更完。
田月没回,哽咽着推开他的手:“我不了你了。你走,别带个人在我面前碍。以后也少回去气我。”
“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去那边看你,怎么样?”桑原虽也不舍,但还是觉得孩跟父亲呆在一起更好。他毕竟是舅舅,日后桑顾再长大些,跟旁人解释起来也麻烦。小孩们虽懂得不多,心却,难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排挤“异类”。
十年前……也就是说,那时候傅知淮是一边应承着她的教诲,一边偷偷在外面跟个男生谈恋?!
小孩茫然了一阵,放笔,看着桑原,里慢慢蓄起泪。他拿过手机,很小声地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