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回京后他的皇兄文帝特地在御花园中为他设宴,给他接风洗尘。老实说,在外边待久了,赵殊并不太喜这样的场合。虽然说文帝是真心实意的,然而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与他的皇兄自小极好,皇兄赵恪比他年长十多岁,从他一生起便十分照顾他。赵恪并不像先皇一般手腕,反而是仁厚纯善。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定然是叫人赞赏的,然而放在帝王家,便显得有些优柔。赵殊曾不止一次向赵恪表示自己可以将赤卫军亲手奉上,虽然二人是亲兄弟,但是功盖主这样的事,史书上实在太多了。他不想最后二人互生嫌隙。然而赵恪似乎全然不担心,表示自己相信他可以为自己守护好大越的江山。
酒过三巡,赵殊借故离席,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深秋的夜晚有些凉,风上来,令赵殊上的酒气消散了不少。他听到不远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箫声,听不太真切,姑且认为是箫声吧。渐渐地那箫声越来越近了,他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在墙角的石桌旁坐,稳稳地奏起来。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赵殊想。也许是有些好奇,赵殊缓缓走向那石桌。
赵景伶十岁那年,他的愿望成真了。
宴会上,各路权臣都暗中较量,企图与赵殊搭上那么一星半的关系。当今圣上的胞弟,手中还握着四十万大军,无论谁找到这样的一个靠山、盟友,都是对他权力路上极大的帮助。然而赵殊对着一切都视而不见,他深谙这大越错综复杂的权力网络,却不想在其中掺上一脚。他只是一个舞刀枪的,而已。
从十六岁至二十二岁,六年间赵殊驻扎过冰雪飘摇的北疆,踏上过黄沙漫天的东漠,战功。他拥有了自己的赤卫军,赤卫军四十万人不一分。论兵权,他已是大越的权力峰。他是大越的战神,长枪之片甲不留。
六年间,赵殊只有极少的几个月待在京城。近来边疆十分太平,太后也着实想他了。也许是时候班师回朝了,赵殊如此想着。
一次,事后他就会被他的亲兄弟们更加恶劣地报复回来。他宁愿对方对他不闻不问,让他在这个吃人的皇里自生自灭。
直到听到耳边响起脚步声,赵景伶才撇过望向侧停止了奏。他
赵殊了军营,在镇西大将军涂忌平的军中。他自幼酷兵法,时至今日,对于排兵布阵已经有了深刻的见解。上功夫他也不落,当年的武状元亲自教他枪法剑法,以他现在的造诣,要说青于蓝也不过分。唯一欠缺的,便是真正军营,上沙场。赵殊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说服他的母后让她同意他的决定。其中不乏他皇兄也就是当今天的功劳,作为他的说客。
太后原以为西边还算太平,就算赵殊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端。然而第三个月,蛰伏了七八年的燕国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边境奇袭,镇西军险些被一举突破。幸而大将军涂忌平戎三十载,运筹帷幄,以千钧之力压制了燕国侵的铁蹄。也就是在这场战役中,赵殊一战成名。涂忌平是掌控全局的棋手,而年轻的赵殊则是冲在最前方的勇将。敌军大将的膛是他亲手刺穿的,这足以打破军中士兵对他的所有偏见。他从未当这军营、这战场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