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检长眉一扬,略微思索就知怎么回事,十有八九是叶翀向兵要了朝贡的差事。
因庶母服期未过,梁检青袍素冠,南面而坐,与礼、鸿胪寺官员寒暄一阵,问了朝贡大会鸡蒜的事,便了堂叫人送来各国封贡的国书、礼单、人员况等文件。
临近年末,大启周边各属国、番都会前来朝贡,以往是由宣王牵,会同礼、鸿胪寺主办,今年老皇帝一气关了仨儿,这种有关天家颜面的外交事宜,一没了着落。
“府兵?这帮废就是把武帝从西陵里拽来都没用。”梁检不屑一顾地冷哼,他深知府兵残废的源,不在兵不
北郊行这边就稍显无聊,临江郡王别说读书了,只要不惹事儿,他爹都能多吃两碗饭。梁检整日在院里捣鼓那些成的花草,说来也奇怪,殿怕是个神农胎,北郊那些半死不活的老树枯枝,还都不合时气的活过来了。他还叫人搭了个窖,准备长期抗战,用来冬季里解闷玩。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张圣旨送到北郊行,令临江郡王会同礼、鸿胪寺主办今年朝贡大会。
叶将军更不得了,一翻墙院、夜不归宿、偷鸡摸狗的好功夫终于找对了地方,跟郡王殿不分昼夜、晨昏颠倒、没脸没地腻歪了小半个月,最后被兵调去西郊大营训练浙江新募府兵,这才消停来。
老皇帝修仙成瘾,但心明亮,这帮穷鬼属国、番,每年乘机来讨赏的、捣乱的、哭穷的、评理的……乱七八糟,比七大姑八大姨都烦,什么玩意儿都有,极其不好对付,太去了八成得吓哭,只有梁检这心黑手狠的野狼崽能对付。
读书,国监祭酒、文渊阁大学士、阁阁老们纷纷扶正太,整个虚短的秋天,东倒比以往闹了几分。
叶翀亮着那颗笑虎牙,说:“校场训兵整天在日面晒得。”
半盏茶的功夫,就听洛常在门外禀报:“殿,世过来了。”
“怎么黑成这模样?”梁检皱眉放持珠,伸手在他脸上蹭了把,总觉得能蹭一手锅底灰来。
两人虽说脸都不薄,好歹在礼衙门,也没那么大胆造次,见礼后公事公办,叶翀向郡王殿汇报了此次朝贡大会,兵会同五城兵司、顺天府、西郊三大营等外安全署况,并递上一对兵符,叶翀为总兵领其左属符,梁检领右尊符,因在京城,调兵乃慎中之慎,两符合并才可调取三千步甲,骑兵、火、弓.弩等兵种皆不可调动。
叶翀在堂汇报完,满袍带风地走到案边,灿然一笑,“殿。”
知识趣的洛常亲自给二人重新布好茶,严丝合地关上门。
临江郡王领旨谢恩,不紧不慢地收拾启程,耽搁了整整五天,礼尚书就差跪王府门嚎丧了,这才晃悠着到了位于东江米巷的礼衙门。
礼尚书急得直打转,又不敢直接上折说,皇上您个儿,我这需要接待外宾。作死呢,老皇帝现在最忌讳两个词,儿!小老婆!上月初有人上奏,良贵妃丧仪逾制,请除一组仪仗,皇帝直接扣折,把官职一到底,扔回老家种地去了。好死不死,这人跟叶家还有一表三千里的瓜葛,连带皇后都吃了一通挂落,朝堂上谁还敢吱这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