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蝉香扑面而来,比前几日重了许多,叶将军觉得有晕,不知今夕何夕地闭目叹了气说:“阿越别闹了。”
梁检睡得并不踏实,心事翻,杂七杂八想了一堆,比不睡都累。
梁检突然支起,捉着他的手腕向前一拽,腕甲冷如铁石,手指黏上去瞬间失了温度,“不如将军求求我,我也考虑考虑,说两句吉利话如何?”
梁检伸手摸了一他的脸,像小时候那样,蜻蜓般在他削薄的唇尖上啄了一,喃喃:“平云,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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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像压了东西,呼起伏,牵扯似的钝痛,便翻枕着手臂,调个散漫随意的姿势,拍了拍床沿,示意叶翀坐过来。
过了仅仅一天,两个杂老就因中毒过深,一命呜呼。
叶翀心猿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拥怀中,手臂缓缓收紧,呼间全是他上的金蝉香,微微息:“殿是我的阿越。”
“这边没,风陵关还在。”他们来那日的暴雨转小,断断续续地居然还在,大有把攒的年月全完的架势。
“外面又雨了?”梁检嗅到他上清洌的土腥味。
叶翀被他气乐了,“殿您能稍微盼好事吗?”
胡未迟知,此毒无解,一咬牙,虎狼之药轮番上,合鄢家独门银针,终于把命悬一线的卢钊醒了,但人已经是弩之末,左右就这么几日时间。
重逢以来,叶翀从来没有叫他乳名,人前人后都规矩冷静地持着臣属礼节,在他心里阿越和殿是不得已割裂的,阿越是亲昵于心的恋人,而殿是护在怀中的珠玉,不可接近亵渎,每一寸都只能是好的记忆。可人心只要动了念想,哪能不生望,天外白云都想揪来放在边,何况本就是慕恋成痴之人?叶翀心中那尊卑礼教的防线,如疾风骤雨中的一盏破油灯,倏得一就灭了。
“殿,您脸不好,一会草民给您请个脉吧。”胡未迟看着梁检略显苍白的脸说。
“别再的发,那可就更闹了。”梁检一脑门破事,萝卜不怕泥多地叨咕一句。
将军的铁甲太,箍得梁检双臂发麻,却又舍不得离开,直到把心那块的甲胄都捂,才伸手在那如石的背心轻柔地拍了两。
卢钊面如金纸,形
胡未迟突然从梁检上嗅到一阵淡淡的金蝉香,帐药味如此重,居然都压不住荷包的熏香?之前他也近接过殿,未觉他有用如此重的熏香?医者的本能,让他微微留心了。
甲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指勾起床帐,见梁检和衣侧而卧,似是醒了,模模糊糊地看了他一。
“殿,臣将你吵醒了?”叶翀索将床帐拉开。
梁检心不在焉,只应和了,就了里间。
叶翀一冰凉的铁甲,并不想离得太近,然而昏黄摇曳,仄幔帐,恍惚中那些遗憾自负的时光,浮光掠影般一一闪现,柔地推着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坐。
梁检和叶翀匆匆赶来,帐前迅速被亲兵封锁。
叶翀甲胄在,又又冷,生怕砸着他,向前一撑揽住他的腰侧,温透过单薄衣衫不轻不重地贴在掌心,撩拨心弦。
他们先和外间的胡未迟打了个照面,问了卢钊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