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云喜装门士,留着长须长发,衣服也都喜选大袖袍,走起路广袖翻飞,仙气飘飘,一看就是场费很大佬。
不过鸿云觉得大概没有哪个学校会收这个只是看起来像死,实际上还不如那些死的标本。
两人一个说没死见着活人了,一个说死得不能再死,相互拉扯不休。
他这是亏心事多了,自己心里的鬼压不住了。
毕竟应该没有哪等待解剖的实验材料,会一看到人就疯疯癫癫地跑过来,抓着别人的手,鬼喊什么,“……又回来了……人没死,他又回来了,他要报复我……”
“放手,她不可能回来,”鸿云一面喊,一面使劲掰黄丛云手指。
这种被鬼缠久了,变得神志不清的例,鸿云已经司空见惯,早就没了当年的同心。
黄丛云上气息净净,本没有被脏东西缠过的痕迹。
“长,真的,他回来了,他问我,死可怕吗?他还说,死不可怕。”
“是真的,长,求你信我
他引以为傲的大袖,正被神神的黄丛云握在手里,“长,救我,那人活了……真的……救我……”
黄丛云急了,一使劲,“刺啦”一声,将鸿云大半个袖给从接撕开。
更像尸了,被心鬼和怨鬼销得只剩一堆骨架。
结果还没来及查看自己胳膊上到底被指甲掐来几个血,他的袖又被人攥住了。
鸿云好不容易在黄丛云他爹跟自家徒弟的帮衬,将手腕从桎梏中解放。
不知是因为人一神经,就会是去力控制能力变得力大无穷。
再者,那女鬼还在清观的符塔里锁着,怎么可能回来索命?
什么没死?她连尸都被你家人买通了火葬场的人,烧得连块完整的骨都没有,一堆灰诈尸难度有。
鬼神法事,化得了灾,却解不开心结,欺心太多,终究躲不开自己的问心有鬼。
反正鸿云愣是挣了半天也没能把手腕挣脱来,对方还因他的动作,加大力,指甲直接嵌肉里,卡着他的骨,疼得鸿云当场“嘶”了一冷气。
“黄施主无恙,没有妖邪作祟,也未现犯小人之相,”鸿云穿着半破烂的衣服,看似苦婆心,实则气急败坏地劝导,“你以为的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还是鸿云上了年纪,平时又只顾着休息能赚钱的符篆之术,忽略了素质的锤炼。
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要不是骨架上还蒙了一层劣质鼓面一样蜡黄枯的,这人瘦得可以去医学院当人骨架教。
亦或,二者兼。
此时他手腕的疼还没消,衣袖又被人跟草纸一样握在手里搓,要不是看在黄丛云家是大客,他真恨不得一脚将人踹飞。
“不可能活过来的,天循环,人死不可复生,”虽然没有暴力举动,鸿云的气也不好听,明人都能觉不耐烦。
黄丛云依然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着破衣裳,瞪了一双布满血丝的大凸,嘴里喊得撕心裂肺,“他说要我尝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长,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救我啊,钱,我有,都给你……”
鸿云捂着就靠几残线撑着,挂在肩摇摇坠的袖,差脚,“黄施主可别说笑了,怎么可能还有比死更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