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醒来的时候,心的绪还未完全散去,他用手在脸上抹了把,发现已是泪满面。了鼻,用袖把泪掉,扭望向华昱的练功室。华昱正在练功室中打坐,半张银面反着墙上皓月石的冷光。皓月石是专门用来照明的石,一般的地都会在墙或天花板上嵌上一块,屋就会亮如白昼,却又不会觉得晃,有些大人家也会在屋镶嵌一块增加夜晚的亮度。不需要照明时只需要将皓月石翻转向石便可。
“呵,无辜?”华昱幽幽地看向开的教长老,“饮血谷全谷一百三十二人,哪一个手上没有人命,哪个没有喝过人血,他们无辜?加星坠前过什么我可以不,但是了星坠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离开这段时间他们一共杀了十一个人,七个是星坠组织里其他门派的人,每一次行动都是集狩猎,每次的战利品也是共享。哦,听说他们还开了血宴,长老你要是被他们围在中间,一边治疗一边割肉放血,放个三天三夜,怕就不觉得有人无辜了。”
影追以右拳抵住示意明白。
卫修回到房间便在床上,虽然天灵的魄尚佳,但是没有修为的他如此奔波一日还是觉得有些乏累。本来只是想稍微休息一,没想到却直接睡了过去。
开的教长老悻悻地闭上嘴,不再开。
“华昱。”卫修轻声唤,
,明白?”华昱命令。
今天的梦与往常的又不相同,梦中的他只有八九岁的模样,生在一个小国家里,他有严厉的父亲和慈的母亲,父亲希望他朝为官,请了最好的老师教导他。可他对读书兴致缺缺,却对画符算卦格外兴趣。父亲训斥他不务正业,撕了他的符书,砸了他的卦盘,母亲也在一旁抹着泪,他似是妥协了。
为官三年,他终于耐心耗尽,辞官而去。他跪在双亲面前求一个成全:“功名利禄非我所求,投仕途非我所愿。我自幼醉心星象,喜炼丹、画符、布阵、算卦,纵使无法证得大,一生贫困潦倒,不改其志,纵使途坎坷,终至以殉,不悔其心。”最终他辞别双亲,一人背起行,远去求。他不知要去哪,也不知该怎么,但他心里有个很渺远的愿望。他想为天算一线生机,他想为苍生寻得一个太平世。
画面一晃便是十年光阴,他已经长成了十□□的青年,那一年他一举中,骑游街,鲜衣怒,风光无尽。可是他不快乐,神间怅然若失。又两年他周旋于官场,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漩涡里挣扎。他看着这世间诸国征战不休,看着百姓离失所,看着贪官尸位素餐,生活奢靡,看着将士前赴后继,埋骨他乡。
华昱接着冷冷从每个人的面上扫过:“饮血盟的事,也算是给诸位提个醒,我知我资历浅,人又不在虚妄海坐镇,有些人心里便有了想法,觉得了什么我也不会知,知了也没时间。若是谁真这么认为,那大可以尝试一,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尊主,屠谷是否太过了?毕竟犯错的只是少数人,大分都是无辜的。”一个与饮血谷有些交的教长老忍不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