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来这套,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两人笑闹了几句,季怀直脸上的郁倒是一散,这事儿也就这么玩笑般地敲定了。
——自然是驳回的,理由也早已想好:“皇年岁尚幼”。
只看了篇首的几个字,季怀直便意识地坐直了、提着的朱笔顿一瞬,去瞧这封折的落款,乎意料的,名字甚是陌生,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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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大皇生,有些人的态度就渐渐微妙起来,季怀直心中明白,就算季尧华得再好,只要她还是女孩,总会有人不满。先前是没得选择,现今既然有了皇,他们的立场有所动摇也并不稀奇。
那孩中途醒过一遍,抬确认了季怀直还在边,意识地笑了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笔尖再度抬起,季怀直还是忍不住向侧看了一,季尧华正坐在那垂首写着什么,似乎对落过去的视线有所察觉,她提了提笔,也抬看了过来。
季怀直了,勉笑:“不过,现已经好了许多。”话虽这么说,面上的忧却不见减。
杨文通见他应了一句之后,又怔怔神,不由伸手在他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闹闹、敲敲打打地过了一个年节,罢朝了这么许久,等重新开印那一日,季怀直仍有些懒懒的、没什么劲,不过这懒散很快就被一封折给打破——求立太。
杨文通倒是明白,这孩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说句不好听的,养不养的大都是问题。
季怀直颇为乐观地想了一阵儿,才落笔去。
杨文通仿佛没听他话中的调侃一般,一本正经地:“谢陛恩典。”
季怀直怔了怔,“……说得有理。”他也是关心则乱,这孩整日卧在床上,确实于无益。
他笔的动作畅舒展,仿佛并未被这折上的容动,只是紧蹙的眉却隐隐现心的波澜。
“我想着,等他年岁再大些,是不是给他找个武师傅……”话未说完,就见杨文通清咳了一声,了,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
许久不见他这般嘚瑟,倒是有些怀念,季怀直忍不住嗤笑声,斜瞧着他,“就你?”
朝中大员哪个不是人,对季怀直的这些法都心中有数,虽未明言,但也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看着她面上浅浅疑惑,季怀直忍不住柔了神,问:“明日……同父皇一起上朝可好?”
他抬手拍了拍季怀直的肩,劝:“等他好些,你也好歹让他多走动走动,整日在殿里闷着,没病也闷病来了。”
不过,他旋即就有些明白了,这是先让小卒来探探风。
能谨慎到先让人来试探一番,不也说明自己这些年来的动作没有白费?
第二日,杨文通见季怀直眉间隐隐的郁,也猜到了些许,“昨儿老徐刚就被你给轰去了,是念儿又病了?”
自季尧华六岁起,季怀直便将这孩带在边,理朝政之时从无避讳、甚至多有指之语;祭天祭祖之际,侧带的也都是这位公主殿;再加上对女官吏的破格任用……
到底心一,也未去承明殿,而是反回去、就守在了这孩的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