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直当年还是皇之时，因着没有什么威胁，同众位兄长的关系都算得上一句不错……睁睁地看着这些兄长因为各种意外，一个接着一个故去，他心中不可谓不痛。

傍晚，赵媛抱着小公主缓步走来，侍立在殿门的李福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忙迎上来：“皇后娘娘，可算是把您盼来了！”

不过待他往后看去，面上的神却渐转沉重。

季怀直疲惫地撑了撑额，叹，“若是无事，就退罢。”

“栎王通敌叛国、谋害皇室宗亲，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朕命你亲率禁军，将其拿。”他一顿之后，一字一句，“如有阻拦，杀！无！赦！”

季怀直皱了皱眉，倏地开问：“朕没记错的话，栎王妃……是萧家的那个孤女罢？”

季怀直持卷地手微微颤抖，嘴唇张合数次，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许隘！”

得了这句话，季怀直也没什么犹豫，当即摆手：“赦罢。”

季怀直恍然回神，整了整神，低看去，“还有事儿？”

其实，莫要说栎王妃此次查案有功，只要她没有直接参与到栎王这些案当中，季怀直便不会将罪责牵连到她。

“回禀陛，此次查证顺利，要多亏栎王妃的合。”刘平斟酌着开，“栎王妃同栎王关系疏远，京中人尽皆知，想必王妃对栎王的种种谋划，此前并不知。臣以为……”

这皇位真有这么好么？！

“……栎王府。”

如今，却告诉他，那些意外之后都有人为的影……

他看了半晌，方才抬起来，向萧娴正正经经地行了一礼，正问：“敢问王妃，这东西……您是何所得？”

一个月后，季怀直看着刘平新呈上来这份调查结果，脸上的是如何也掩不住的惊异……比起手中的卷宗上，他的心思倒是放在刘平上更多些：这还真是厉害啊，他盯着这么些年，都没抓住栎王一星半的把柄，这人一，几个月就查得利利索索。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人士来……

“是。”

“李公公？”赵媛见是他，不由面不解，疑惑

“……陛？”首传来一句轻唤。

一个是，季怀直对株连一事兴致不大；再一个则是，萧家满门皆是为国征战而死，不论在位的是哪个帝王，就算是为了不让士卒寒心，也不会对剩的这位孤女什么的。

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安王的印鉴也不知何时竟成了烂大街的东西了，他单单这个月，就在三个人手上见了三个：安王本人一个、吴明业一个、还有现今栎王妃手上这一个。

……

第33章赦免（周日）

季怀直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影，忽觉得一阵无力，他跌坐在椅上，微微仰首，阳光透窗而过，在他的脸上撒一金影，他举起手上的卷宗挡在了脸上——

季怀直素日里都是态度温和，无论语气、外貌都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许隘还是第一次听他这般语气，他怔愣了一瞬，才深一气，沉声应：“是！”

一人应声殿，单膝跪地：“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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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娴闭了闭，浑都颤抖了起来，隔了好久，就在刘平以为她不会再开之时，极轻地吐了一句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