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知州对安王的防备从来不加掩饰,若是此刻他们踏一步,迎接他们的只怕不是援军、而是架在城的重弩……
而此刻的城墙之外,却是一片嘈杂,兵刃交接的铿锵声、近乎嘶哑的喊杀声、还夹杂着刀箭肉的闷响声……
此次随着安王前来的,乃是他手最为心的骁锐营,里面每一位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若说一开始对安王不许接近城池的命令,还有些不解之意,那此刻也从后的不寻常的寂静中猜到了些许——
因地大魏的边界,与之毗邻的又是向来与大魏不和的赤狄,蓟州的每座城池都极为相似:青灰的城墙耸固、却也痕迹斑驳,每一痕迹的背后都是一个带着血的故事……
——便宜行事!尚方宝剑啊!这可是真的尚方宝剑!
说这话时,季怀直的语气甚是平淡、与以往一般无二。但刘平却觉得这段话字字千钧,一一地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七日后,蓟州。
而所有的一切,却都在距离城墙数十丈以外的区域里发生着,再往一步,便是落了城重弩的程。
“朕命你为巡查御史,亲往蓟州,查明此事。”季怀直一面说着,一面向陈平走近,将长剑缓缓地放到了他的手上,“蓟州路远,往来不便,朕准你便宜行事。”
短暂的绝望后,众人中却都染上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一时间竟在气势上压过了呈包围态势的赤狄军。不过,终究是势单力薄,随着时间的推移,旁的人越来越少,颓势也逐渐明显。
他虽是已经旨给蓟州知州,让他莫要轻举妄动,但想想他那达九十三的忠心值,季怀直还真担心,这人为诛“叛臣”,来个抗旨不遵……
在重重喊杀中,突然想起了一阵厚重的闷响,那是后城门打开的动静,但战至此刻,早已无人以为这是迟来的援军。
手上多来的重量唤回了他的神智,刘平有些哆嗦地收紧了手指,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柄剑给摔地上。他深了一气,实打实地叩了一个,涩:“臣领旨!”
一旁看完全程的李福注意到季怀直的表,不由嘴角一:陛啊,“如朕亲临”这四个字,比您想得可重多了。
作:一只白皙的手搭到了剑鞘之上,然后缓缓收紧,了分明的骨棱;那手微微一抬,长剑便被取……
安王咬了咬牙,四寻找突围的空隙,却意外发现
……
查证据这事却是可以慢慢来,但看那折语气,就知蓟州知州对安王通敌一事,可谓是深信不疑。再加上最后作为证据送来的、安王“亲笔”所书通敌信件,季怀直还真怕他来个先斩后奏,就这么将计就计设伏把安王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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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退去的时候,走路都有些发飘,季怀直有些纳闷儿地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是怎么了?
就在刘平收拾东西准备赶往蓟州的同时,有一封公文却已经离京近百里,方向却是与蓟州稍有偏移的兖州,也就是杨文通的老家。
城门前好像被人用笔画了一圆弧,外面是烟尘弥漫、刀兵相接;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的死寂……
前面对抗着赤狄、后面的友军还在背后刀,季怀直都略想一想,都替安王抹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