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季怀直觉得他这目瞪呆的表甚是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时，陈昌嗣也略微缓过神来了，神还有些恍惚，但已经能规规整整地冲着季怀直一揖，恭敬：“先前卑臣不知陛份，言谈间多有冒犯……还望陛恕罪。”

宣告中第者名字之时，季怀直颇为意外的发现，这位被他钦的状元还是个熟人，正是先前他在茶肆略聊过几句的陈昌嗣。

与其余人帽上的翠叶绒花不同，走在最前面的新科状元帽上簪花皆为银质，在一众同样打扮的人中，这一不同便格外惹人注目，季怀直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放在了他的上。

陈昌嗣虽不明白皇帝为何会现在那间茶肆之中，但是想也知，这事儿肯定不能从他嘴里说去，他只得着一个个敷衍过去。

他忙开：“谢陛……”话未说完，无意间瞥到季怀直的相貌，突然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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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自然是炙手可，席间不止季怀直数次相询，几位陪同官员也多将目光投注他上。在季怀直离席之后，同年们更是将陈昌嗣团团围住，有讨教学问的，但更多的还是看见方才皇帝待他多有不同，来八卦缘由的……

故而，当一截明黄的衣袖现在他的视线范围，攥上他的手臂，亲自扶他起之时，陈昌嗣真真生几分受若惊之。

——科举的盘查在某种程度上可比考还要严，那可是要脱衣服检查带没带小抄的，这要真是个妹，绝对瞒不住的……

季怀直脑里的想法转来转去，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名为的黄梅戏……回过神来，不由暗暗慨自己脑开得太大。

季怀直摆手：“陈卿并无冒犯之。”然后，亲自引他座，笑，“今日之宴，陈卿可是主角。待会儿朕可是要敬你酒的，你可莫要推辞。”

不同于季怀直这边有些悠闲的想东想西的，那边的一众士早已恭谨地垂目光，向着走来的季怀直行了拜礼。

季怀直将目光从陈昌嗣面上转开，打量着这一众忠诚值在七十上的新科士，心一明朗了许多，当即扬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大魏今后如何，还要仰仗诸卿！今日之宴，正是为诸位所设，众卿莫要拘礼才是！”伏拜的众人忙都叩首谢恩。

殿试结束，自然是宴请新科士的琼林宴，中第者皆都换上了统一的士巾袍上前谢恩。

乌帽蓝袍，这般深重的颜越发衬得他面冠如玉。谦谦君，才貌双全，简直就是这个时代话本里主人公的模板。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比起在生产力度发达的后世都无法完全实现的德治，季怀直觉得还是踏踏实实搞教育更为靠谱。

他也并未深想，只当是因为先殿试时，听过一回的缘故。

陈昌嗣距季怀直的距离最近，此时自然听得清楚这天的声音虽是威严，但却带着几分少年的清亮，更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而被季怀直提到前面的那纸答卷，则着重探讨了教育的重要，倒也是正正经经的儒家“教化百姓”的思想。

一直到被分外的同窗送回到客

法两家的观也有人提及，可也只是浅浅地掠过罢了，显然不如他们对儒家的探讨来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