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不可能空白牙、无凭无据地指责栎王。告诉杨万彻,栎王野心、有不臣之心?
既如此,还不如在这事有苗的时候,就把它给摁死在那儿。
他心里扒拉了一朝堂上一二品的文官,有些悲哀的发现……他都信不过。
季怀直不用开,都知会得到怎样的回答――无非是劝他不要多想,栎王是个可信之人,陛要有容人之量……
――季怀直最后只得如此安自己。
季怀直坐在一间茶肆的二楼,单手支颐,垂眸看着方人来人往。
季怀直终于严肃起来的神,这才略带欣地摸了摸胡须,对季怀直温声:“陛明白便好。虽说先朝之败落,乃是小人权之结果,然愚臣以为,党派林立、互相倾轧,以致朝纲混乱、无人心系政事,此乃衰亡之始也……万望陛以此为戒。”
杨万彻捋着胡须的动作一顿,抬看向季怀直,中带了些许无奈,他抬手拜了拜,然后语声轻缓地开:“陛对老臣如此信任,臣实在愧不敢当……”
季怀直顿时一噎,话是这么说,可是栎王他不仅想代替他主考,很可能还想代替他当这个皇帝啊!
先帝既然将陛托付给栎王,陛也当亲之之,毋要寒了臣之心……
不过,季怀直现在可没什么心和自己老师掰扯这件事。
想到新帝登基后,一波一波上门来的人,杨万彻心里轻轻地叹了气:若是他此时年轻力壮,自然无甚关系,等小皇帝再成长些,他大可以慢慢地手中的力量移交给陛;只是,他也快到耳顺之年,也大不如前,若是哪一日去了,那留的,可真是一个大大的烂摊……
杨万彻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对上季怀直的期盼的神,却是语声一顿,转而说:“栎王乃是陛叔父。陛初登基,正是广布恩泽之时,由栎王主考,代表的是陛的重视,可使天士归心。”
临近闱,京城里明显比往日里要闹许多,走在主街的青石路上,便能听见周围传来阵阵夹着各地方言的谈话声。
既然都信不过,那还不如让栎王去呢,起码能在读书人心里给自己、给皇家刷好度……
第11章昌嗣
季怀直满心“卧槽”中,还空暗暗吐槽了一句:论党派的话,他觉得现在朝堂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日里争争吵吵的,只是没有挂上派系的牌而已……
――自己亲手把发展人脉的机会递给了栎王……
在别人看来,这个少年只是在发呆罢了。不过,季怀直中的世界却与他人有些不同,他视线落在读书人模样的路人上,看着他们旁渐渐浮起的虚框,心底默记着这些人的属值。
毫不意外地,季怀直最终还是没能说服杨首辅,让他答应当主考官。心力憔悴地送走了自己的老师之后,季怀直又怏怏地了回去。
昨日,季怀直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坐
……
但是,结党这种事,从来都是由正常的人脉关系发展而来的……有时候,还真的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这个认知让季怀直整个人都蔫了起来。他不死心地开劝:“朕知杨首辅品行洁,绝非结党营私之人。”……所以,你就答应考官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