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竟趁着午休时间开车赶到医院来看他,病房门是开着的,他站在门,就看见洛予晖穿着白病服,双手撑着巴趴在窗台上,半仰着,像是十分享受阳光以及海风的沐浴。
还好,这事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一个词。当然荣竟是只往好想不往坏琢磨的。听见洛予晖并不是直白的说“没想”,那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当即眉开笑,搂着他便说,“晖晖,整天闷在病房对康复不是件好事,我今天带你去吃饭,
洛予晖躺在病床上,觉得从窗来的风,都带着阳光的味。那是一种他从前不曾留意过的好气息,不经意间就错过。如果不是睛看不见,只恐怕,是他一生都将错过的。
看不见东西的这段时间里,他才更能会黑暗的可怕。像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拥抱、吞噬,无论挣紮与否,都不可能摆脱。
等待光明的日,让人的心境也变得明朗起来。
就像一种非常变态的补偿心理,他一直很介意晖晖在学生时代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记住这件事。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晖晖记住他。
这是一个遗憾,庆幸来得及补救。
这画面十分好,白的房间,白的衣服,明亮的阳光,鲜艳的蔷薇,最重要的,还有一个让你看了就会心愉悦的人。
被风得起伏的窗帘,以及被太阳晒得有些手的大理石窗台、海岛上特别的湿空气,卷着夏日蔷薇花的清香……
“一上午都什麽了?”
他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去,用手向前摸。
洛予晖非常想说“没有”,但是这段时间耗来,他也知荣竟那狗脾气以及氓作风,也不愿意太得罪他,少不得放了气,混说,“还好……”
自从把洛予晖留在医院,几天里,荣竟每天早晨中午晚上,三餐时段,必定会来报一次,洛予晖已经见惯不怪,这会儿听见後有脚步声,人又被抱住,也并不觉得怎样惊讶。只是他耳朵後面却是个怕的地方,他躲了躲,又不好抗拒得太厉害,於是只好赶忙转过来,与荣竟面对面的站在窗台前。
洛予晖对荣竟这人是不待见的,但是想到过几个月睛或许真的就可以再看见──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的确是很渴盼的。
“打了一针,吃过两次药,刚刚测完压,医生说况很好,没有异常。药也可以减量了。”
角膜移植手术的成功率非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怕现各种并发症,荣竟不敢冒险把洛予晖接回家,直接就让他住在医院里随时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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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让晖晖早一看见自己。
这让他十分控制不住,房间不大,他几步走过去从背後抱住了洛予晖,吻着他耳後的短发。
因为两人离得距离很近,洛予晖可以受到荣竟的气息在脸上,别开,有些不自然的同他说着话。
那该多遗憾!
所以,当上天给一个机会,让你有了重获光明的机会,那麽长夜的日,也就不再那麽绝望难熬。
“有没有很无聊?”荣竟问,“有没有想我?”
不但记住,还要印象深刻,永不磨灭。
就像是在长久的黑暗憋屈过後,终於迎来了光明。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