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冽，传志不由打个寒噤，将阿笙护在怀里，问他接来要去何。阿笙：“一会儿再问也不迟。好容易没人跟着，咱们去风。”

传志一怔，想了想：“我也不知。我倒是很早就记得你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在开花的树底站着，好看极了。那以后，我便将你记在心里啦。”

“我又不是不通人世故的笨，自然知的。”阿笙着他的手指，合拢又松开，松开又合拢，“可你没有骂我，非但不骂，还问我冷不冷。到了破庙里，又是生火，又是要我歇息，还救了那偷东西的小乞儿。”

”

阿笙要传志搀他起来，笑：“若我所料不错，天亮之后你就明白了。只愿我想错了――我还有几件事不明白，要去问问清楚。”传志说是，自行李里取一件大氅为他披上，系好衣带：“从前住在山里，仲秋就开始冷了，九叔请山的为我了几件厚衣裳。山时，他不许我带，说苏州可没有那么冷。还好我悄悄拿了一件。”

☆、不畏浮云遮望

“那时候，我坐在上，看你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就想，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你消遣我么？”莫负雪将手中柴火一撂正要发作，被袁昭玉拦：“两个小娃娃的事，莫掌门随他们去吧。”

阿笙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记不记得，那时咱们刚走开封城就起雨来。那天的雨可真大，不过半刻钟，连里衫也淋透了。”

传志莞尔：“你也知呀？”

白思思顿无趣，冷哼：“净说些无用的屁话。”

阿笙抬起来定定望向罗成，许久方长叹一声，自嘲：“我早该想到的。”

“骂我不仅凶巴巴的，还不肯帮忙，自己坐在上享福，要你辛苦赶路。”

阿笙：“你怕我们两个勾结，将这艘船掀了不成？”

传志摇：“我既没有打火石，也没有药，救人的分明是你。虽说要你歇息，却是我在你肩上靠了一夜――那不正是治风寒的药？你可还带在上？”经他一提，阿笙才想起

莫负雪给他呛得老脸一红，骂骂咧咧作罢。两人走到船，传志将人抱紧了，苦：“病成这般模样还要风，咱们稍站一会儿就赶紧回去，好不好？”

白思思忙：“你想到了什么？你怎就信了他的话？你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一句也听不懂！”

传志说好。甲板上灯火通明，莫负雪、袁昭玉、周玉明、孙百宁几人在桅杆围炉而坐，瞧见他两人，莫负雪问贺方怎不一同来，阿笙：“我要同传志说几句话，他不愿听。”

“怎不记得？我还掉泥坑了。”

传志淡淡一笑，与阿笙走门外。白思思看不，也不知，阿笙的双手一片冰凉，笑容隐约有惨淡之意。传志不懂他为何骤然失了神采，心：阿笙亦有无可奈何的事，他不愿说。

莫负雪冷：“不是你的主意么？不论在何，都至少要三人结伴。你要言不成？”

阿笙向传志怀中一靠：“我们要说些小孩的话，你想听便听。”

阿笙说好。雨已停了，夜空中云散去，半轮明月悬，夜幕中星辰似唾手可及。他仰望着月亮，问：“我可曾讲过，是何时起将你记在心里的？”

“骂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