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挽起衣袖,腕上的木制机关,将那枚箭簇放,抬手对准罗成,淡淡:“我思前想后,只有一个解释。”
罗成笑而不语,将壶中余的酒一饮而尽。忽听外一人破大骂:“若不是看那小还带了个娃娃,老早要与他拼命!想当年这人到我王屋派……”话到中途声音模糊,听不清说了何事。他笑:“楚老一把年纪,还念些陈芝麻烂谷的屁事,也不知他与狄松有何恩怨。”
罗成笑:“他倘若有小阿笙的七窍玲珑心,就不至于沦落到今日境地。”
“此话怎讲?”
阿笙:“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他既没有算到传志会回到中原,不知庄敬亭另有后手,也不知罗大哥横空世挡了陆师叔的路,更不知谢大侠他们会坏了他的计划。这些算不到倒也罢。我却想不通,他怎算得到群豪会到墓园中去?大家伙本在仁义阁前比武,那湖面开阔之极,近两千号人,□□该如何使?便是都用了毒,怎知天英豪会束手就擒投降,甚至互相残杀?”
“早在绸缎庄中,他已网罗天豪杰。这些人散在英雄盟会中,趁乱蛊惑人心,以确保引起群豪讧,他坐收渔利。而众人会去墓园,是因为你。你在比武中大风,再提议滴骨认亲,谁也不会质疑。至于大闹武林盟会的目的,是为天至宝,亦是为人。”
武林势力,向朝廷邀功。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若是想武林盟主,只消给师叔一份假的解药,在墓园中杀了他。他若是想要天至宝,就不该与师叔合谋,谁武林盟主都无关紧要,只要在墓园瓮中捉鳖,抢了藏宝图,便是落梅庄也没有办法。何况他的计划本就有许多漏。”
阿笙一愣。与陆荣不同,郑竟成在英雄盟会中不曾有任何怪异之举,被推为盟主,也是群豪之意;他与王yajun相识,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何况联姻事成,他与周审川平起平坐,已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人。于于理,都不该多此一举,是以不曾怀疑此人。――退一步说,便是郑竟成与王yajun勾结,罗成也脱不了系,诱人前往墓园、蛊惑群豪投降的,都是他。阿笙思及此,冷:
阿笙摇:“我曾跟踪过他几日都一无所获,此人行事谨慎缜密,远胜于我。是以我才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的计谋。理说,他筹谋多年的大计,至少应当有九成把握。”
“有了钱,可以招兵买,运送粮草;有了人――除掉不听话的,留贪生怕死的,各个山、门派、地蛇,都可为他所用。南来北往的商,想要平平安安地运粮运人,武林盟亦可照应。”
阿笙:“王yajun熟知武林掌故,我还当罗大哥也如此。”
罗成猛然坐起,双目灼灼盯着他:“什么漏?”
罗成瞥一他的手腕,笑问:“什么解释?”
罗成抹一把嘴,笑:“你的意思,王yajun的大计很是厉害。陆荣死了,还有我前赴后继,替他卖命。我孤一人,如何拿到天至宝?又如何替他要人?阿笙,你不如怀疑郑竟成。万一王yajun的意思,本就是要郑竟成盟主呢?陆荣不过也是棋罢了。”
罗成哈哈大笑:“从不知你小也有认输的时候!难哥哥我要比他更聪明么?你来问我,我又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