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她一起把大筐抬了去。
九就班,剩没收走的餐得服务员自己送去。
我当时听得人都傻了,心说照她这么说,什么活儿都是她的,那我今天是什么事都没啊?
这个小姑娘年纪很小,才十六岁,却是很泼辣的,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有什么重活她也会使唤我来。其实她还算好,不是特别欺生。最搞笑的是那种自己偷懒不活还叫委屈的那种。有一回我四楼南区,另外一个姑娘,叫郑莹的,四楼北区。北区一般没什么客人,所以北区的过来帮着南区是惯例。
领班当即就问她:“那江小健没帮你?”
至于杜微,还是没消息。
中午客的特别多,整个四楼南都坐满了,我一个人看二十几桌,单倒上菜撤单忙得脚不沾地,这姑娘倒好,一个人跑吧台那儿找吧台的两个小伙说话聊天去了。
胖会和我聊聊我爸妈的事儿,说我爸妈有一次问过他我怎么样了,看模样是想见见我的。胖旁敲侧击过他们关于杜微的看法,他觉得我爸妈可能已经不那么在意我和杜微的事了。
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把这事给他说了,结果胖就安我,告诉这种拈轻怕重还贪功的人哪儿都有,他工作的那个商场也多这样的。电话打到最后,成了我和他一起倒苦。
午的时候领班让她楼,帮忙看一三楼的包厢,结果这姑娘推脱得那叫一个利,跟领班说她得看四楼呢,没空去,领班就另外找了人来看着包厢。
他还没醒过来,听说他哥哥是想带他去国外看看了。
结果这天我了班回家
班的时候得开个会,这领班会上就把郑莹给骂了一顿,说她不帮忙什么的。结果分来了。郑莹姑娘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一个人要四楼,什么事都是我,单撤台也是我,撤餐也是我,我忙得要死,又不是故意不去帮忙!”
可是现在想通也晚了,我都到外地来了,胖见我一直不说话,就转移了话题,跟我说起了周勋的事。
我就让胖别打听杜微的消息了,关注一展凌云是要紧。展凌云要是离开国去国外了,那多半就是已经把杜微捞来,跑去国外避风了。
我来这儿之后又买了个手机,诺基亚的,虽说型号比较老,但是还是很便宜很结实的。但是长途电话我也不敢多打,一般都是胖打过来。
她边说还边哭哭啼啼,无限委屈。
当时我真是给气得没话说,可是我一个男的,年纪比她大,实在拉不脸破骂她。碰上这种同事,那真的是很无奈的。
中午特别忙的那会儿过了之后,她终于是想起自己的工作了,过来帮着我收拾了两桌餐盘碗碟,结果收拾了没一会儿呢,又靠在服务台边上玩手机去了。
明明是她帮我,给她颠倒黑白,成了我帮她了,听起来好像四楼主要是她在似的。
郑莹嗫喏一,开:“他也帮了,可是四楼那么忙,两个人怎么够……”
但是被领班分到和她一起站四楼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因为这姑娘就是那种特别懒,经常把自己的活推给我的那种。所以这回一起四楼我就没指望她能帮什么忙。
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