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故意的。”低低笑着,鬼魅突然仰起脸,双目如刀,直直向面目俨然的他,“先提及当年旧事,乱我分寸。再指树断骨,扰我慌神。最后,才把金锁拿,让我忧心之际无从辩驳。”
明明早已悉,却为什么苦心搜证,为什么不惜拖延数日窝在他的小店里甘为杂役,为什么耐陪着他这个恶鬼虚假意周旋试探?九天雷火当打不是更脆?
“公能言善辩,贫不得不小心应付。”
可也真是这士,步步为营,算计过人。
“你承认?”傅长亭沉沉开。即便此刻,亦不见他木然的面孔上有丝毫裂痕,唯有黑潭般深邃的中掠过几许冷光。
揪着他净白如雪的衣摆,
墙外的火焰忽而窜至半空,忽而却又回落不见。韩蝉知,此刻霖湖边一定正有一场恶战。离姬不会如此轻易就将自己的巢拱手让人。索趁此再跟他聊聊,鬼魅知,以后再不会有机会同前的士把酒言了。
“我认。”怔怔看他许久。韩蝉咧开嘴,颤颤地对傅长亭笑了。
“恶不容于世,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凡为恶者必有痕迹可循。”他还是那个一板一,沉稳定,毫无迟疑。
傅长亭再度沉默。
好,那么,他便给他一个“清白”,一个铁证如山,让他心服服。
“呵……你真是……真是……”都想不来形容他什么词好。韩蝉觉,全的疼痛都汇集到了膛一。原来,他早就都打算好了。
又是许久无言,不知是因为不愿见他因疼痛而不停搐的脸,或是其他,傅长亭转开了:“我要给公一个明证。”
木士啊,只有他才有耐心在如山的废中一件一件细心查找。大海捞针这种蠢事,原来真的有人会。
那里有什么,连为店主的他有时都会记不清。
“以长的习惯,还是说我巧言令更顺吧。”
当日,客栈之,海棠花开,落英簌簌。正是这鬼,站在飞花之间,琉璃般透净的一双,湖般粼粼闪光,波光漾,暗藏无数诡谲。他看他将匕首刺狸猫的颈间,他看他得意洋洋跟他讨要罪证,他听他一字一字说得分明――纵然是妖,也是要清白的。
月光被烟遮蔽,金红的天幕,他姿超逸,英气发,天罡正气周环绕,宽袍大袖猎猎而动,衬一赫赫威仪。鬼魅都能想见,他日终南山颠,天际浩淼,前的者会是怎样凌然万万人之上的煊赫境。
韩蝉半俯于地,不得不竭力将仰起,方看见他默认的双。
“最后一个问题。”韩蝉眨眨,嘴角带笑,神却写满认真,“为什么?”
烈火漫天,熊熊燃烧的火不停舐暗沉苍穹。缭绕的鬼雾随着树间的啸叫渐渐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