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难得天阴遮阳,来走走也好。”乌压压的云把平如明镜的湖面映照成一池如墨的黑潭。离姬穿着一金红的纱裙,款款从中来。浪花翻腾,隐隐可见那飞溅的珠并非透亮,而是如此刻的天空般,泛着几分浑浊。
同时,曲江城的夏日眨已经过了一半。几日大雨,几日暴晒,到了又是几日半晴不晴、半阴不阴的阴阳天。东街巷的瞎半仙成天装神鬼糊来往路人:“龙王爷昨夜三更托梦于我,午后三刻,暴雨如注。这位客官,听小老儿一言吧,买我一把油纸伞,保你一路风雨无阻,平安。”
火如荼。之后的百年间,这场战役成就了无数文人墨客的瑰丽词章。戏曲、评书、弹词……乃至年迈祖母在夏夜星空的消暑故事中都有着钰城之战的痕迹。众说纷纭,唯有一殊途同归,此战太惨烈,以至之后朝廷不得不将最的官员调往锦州执政,穷尽数十年之心血,才得以恢复生机。钰城之战,号称百万之众的鲁靖王军最终所剩不过三万。琅琊王军亦是损失惨重,奉天朝国史中记载――伤亡者巨,王几不忍睹。。
“呵呵……”笑着,离姬足尖一,扭飘然上岸,站到了韩蝉侧,“三日之前,寅时二刻,他从西门城,方向正北。前日夜半,到盈城。停留了一个时辰,又往东疾行。昨日正午,营州地界,又向北。看来不是赶去钰城驰援,而是要京。哼,里的天尚且自难保,他去那儿有什么用?”
午时过后,晴光尽敛,黑云压城。暗沉沉的云朵将一个曲江城罩得严严实实,却滴雨未。到了傍晚,反而又是日云走,霞光漫天。如是三日,东街再不见半仙的影。
“哼,就算金云来了又能怎样?我们费尽心力摆血阵,岂是几个杂士说破就能破的?只怕,他连真正的血阵在何都还摸不着脑。”离姬得
短短一句,饱蘸无数血。
盘踞多年,她的线早已经由各路系遍布每个角落,曲江城的任何风草动都逃不过离姬的。
“据说,金云关了。朝中急邀各派掌教京。”韩蝉淡淡说。奉天朝气数已尽,摆再大的场也无力回天。听说,对于天的盛,各家都是敷衍了事。人走茶凉,莫说凡夫俗太市侩,真正大祸临,超凡脱俗的化外人一样免不了庸俗。
前的女当年可谓营州一方妖主,栖霖湖,假作柔弱,每每总在月圆之夜现诱引路人。而后拖湖中,说是郎妾意共享逍遥,实则骨敲髓,榨尽阳。不十日,路人必然力竭而亡。尸浮面,无不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凡人见之,莫不大骇。霖湖中又鬼之说不胫而走。也正因此,湖边少有人来,辜负了一派秀丽风光。
鱼妖的脸上带着不变的艳媚态,笑容可掬,中却不怀好意:“怎么不见长呀?家还没好好同他说过话呢。“
“既然知,又何必再问愚弟?”无视她的幸灾乐祸,韩蝉负手而立,专注看脚混沌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