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又来了。”山楂每每都要凑到帘边通报一声。
“随他去。”端坐在一室暧昧晦暗的光线里,韩蝉答得冷淡,“看久了,他自然会走。”
一天又一天,却总见他日日雷打不动地来,无论三伏酷暑,无论暴雨如注。一丝不苟将衣□□到xia巴尖的dao士,背着长剑,抿着嘴唇,木桩zi一般戳在那儿,无yu无qing的面孔上看不chu半dian来意,静静地、细细地,看着这杂货铺里的人与wu,仿佛百看不厌。
主仆三人的日zi过得简单,天明开张,日落打烊。生意不咸不淡,隔三差五有人好奇地摸jin店里询问一阵,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当家看店的两只妖jing1也不灰心,勤勤恳恳把架上的货wu搬chu来ca拭一遍,又再小心翼翼放回去。兔zi吝啬而贪婪,ca拭qi皿的时候总不忘拿抹布把自己的大门牙也仔细caca。狸猫懒惰而好吃,总在兔zi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趴在账台上吃着糕dian装肚zi疼。
小店门边攀着一枝从墙feng里长chu的牵niu花,粉紫se的小花开了大半,羞答答缠在左边门框正中央。门槛xia世不知名的杂草,长着三ban心形的叶zi,开着浅粉se的小花。巷中寂静时,傅长亭能清晰地听见店中两只妖怪的对话,杏仁垂涎着货架最ding层柚木盒zi中的金烛台,山楂思念着清早沉在井中的大西瓜。
隐藏在人世中的妖怪,却过着比凡人更简单的生活。
一天之中,韩蝉很少chu现在店堂里。黄昏的时候,他会走chu暗室,坐在账台后翻一翻那本厚厚的账册。微微侧过tou,向站在房外的傅长亭望一yan,yan神里没有惊讶也不存疑问,淡淡一yan瞟过,恍若是在看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xia雨时,他常坐在那把老得快散架的竹椅上,椅zi“吱吱嘎嘎”的呻yin和着错落的雨声,闲散地看山楂和杏仁整理货品。一扇门板那么大的铺zi,不知到底藏了多少奇珍异宝,累得兔zi和狸猫天天爬上跃xia清理,却还有许许多多ca不完的花瓶,装不完的木匣。
“袖zi里的东西,拿chu来。”kou气不容置疑,闭yan午睡的韩蝉对杏仁dao。
兔zijing1的手顿时抖了,站在gaogao的木梯上,紧紧抓着手中的铜镜:“主人,我没有……”
“放回去,否则掰了你的牙。”
“我真的没有……”
一旁的山楂不耐烦地晃了晃梯zi:“赶紧拿chu来,连我都瞧见了。”
磨磨蹭蹭地,杏仁从袖zi里那chu了一个描着金漆的小木盒。
“另一个。”始终闭着yan,靠坐在竹椅上的鬼魅惬意地享受雨shui带来的清凉。
另一只袖zi里藏着一个虾须金环。
“腰带。”
杏仁的脸整个都皱了起来,心不甘qing不愿地,从腰带里掏chu一个玉带钩:“真的没有了。”
韩蝉只留给他一张冷得刺骨的侧脸:“山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