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已然握不住酒杯,雨过天青的杯盏带着残余的酒,自指间慢慢落至桌面上。傅长亭凝望着他右手无名指空的残缺,深红的疤痕因为酒醉越发显得刺目:“不会。”
鬼魅畏光,平素只能在夜间现。拜这场大雨所赐,他难得能走室,好好看一这久违的凡间烟火。
盛夏多雨,气候阴晴不定。早起晴空朗朗万里无云。刚过晌午,远远一声闷雷打得日光陡然暗了三分。顷刻,闪电交加,黑云压城。泼天大雨说就,任如同天间兵权在握的诸侯。
杂货铺里,瘦的兔熟稔地在满地杂间蹦来回,一手捧着厚厚的账册,举一一在各奇形怪状的货品间阅:“一五,一十,一十五,二十……咦?那只青铜百雀瓶哪儿去了。山楂,你又乱放东西。”
一语落地,斩钉截铁。
月如霜,白的光芒细碎地洒落湖面,照亮了男的脸。眉大,肤黝黑,可惜左颊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生生破了面相。
边说边偷偷把爪伸碗里抓两个,一脑嘴里,连梗带全数吞肚里。杏仁蔑视的神,山楂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再过两天,后街李老院里的该熟了。”
屋外的雷雨得浩大,雷声震耳,暴雨瓢泼。贪嘴的狸猫恋恋不舍地嚼着手里的樱桃梗,望门外:“咦,
带着迷人香气的手指抚过他木然的脸庞,男睁着,黑漆漆的中式空的,看不到半分绪。离姬满意地拥住他,随着阵阵笑,二人缓缓向湖底沉去。
一声低哼,如花貌刹那边狰狞罗刹。她抬手,衣袂飘,脚边花朵朵,滔滔白浪涌一个形健硕的青年男。离姬笑着揽住他的脖颈:“还是你好,我的小郎君。”
半趴在桌上的醉鬼扬起脸,天真发问。
不一会儿,积成河。顽的孩童在娘亲的促声里一溜烟跑过,踩花朵朵。墙,今夏刚长成的新绿小草猝不及防被得东倒西歪。后院里的银杏大,一阵狂风掠过,扫落一地落叶。
“再敢偷吃,我就把你吃了。”账台前特意收拾了一方空地,搬一把竹椅,韩蝉心平气和地看着外的风雨人间。
阡陌外,霖湖边,湖面如镜。离姬抬手,缓缓去颊边最后一红痕:“我招惹不起?呵……凭你就有本事招惹得起码?哼!”
“不是我,别冤枉好人。”好逸恶劳地狸猫讨好地偎在韩蝉脚,两爪举,殷勤地把手中的大碗托到韩蝉面前,“主人,吃樱桃,我刚摘的。城东豆腐巷右拐第三家,他家的樱桃树今年长得最好,半年前,我就开始留心了。”
(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