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
“哼!”从到脚都用重重黑纱严密包裹的人影,依稀只能从大的轮廓与暗沉的嗓音中辨别这是一个男,“几日不见,小师弟你的胆似乎大了不少。”
韩蝉失笑:“这个木士……”
夏日炎炎,正午骄阳似火。毒辣的阳光迫得枝的知了奋力嘶吼。路边行人寥寥,酷的曲江城满尽是惨白日光。
韩蝉赶忙再度将低。黑纱“窸窣”动,每一次轻响都叫人骨悚然:“血阵如何了?”
分明,难见一丝圆之气。
“那就好。帝星现世?紫阳真君?哈哈哈哈哈……那又能如何?谋事在人,一旦血阵功成,天又能奈我何?”仿佛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三界俱都匍匐脚的景,黑影尖声大笑。
仿佛历经一场鏖战,韩蝉无力地扶着椅背坐,四肢几近虚脱。袖间的瓷瓶顺着手腕,再度落到他的掌中,手冰凉,已不复方才的意。
这时节,天不惜人,人如草芥。吴楚两国交战,钦天城一役,死伤数万。鲁靖王又发兵坝东;嘉南王之兰洵袭了位,卧薪尝胆休养了数载,而今兵壮,蠢蠢动;前方战事激烈,琅琊军急报频频,促着秦兰溪早回封地。
韩蝉望着他扭曲的形,只觉苦涩不堪:“师兄……”
“呵呵呵呵……”一阵嘎的笑声,如来时的突然,前蓦然一亮,那挟满死气的黑影已无影无踪。
瓷瓶上温温的,应该被他握了很久,以至于如今把玩还能受到几许残留的温度。开瓶,郁的药香在光线暗淡的斗室之中弥漫,清凉的回味让人想起终南山巅经年不散的雾气,甚至还能闻见三清殿上上好香烛燃后散发的淡淡檀香。终南一脉惯用的上药,有化瘀血,续断骨,生肌肉之奇效。甚至,能医雷火之创。
茶馆里的人们在议论,一连数日,不曾见得那个走街窜巷的卖货郎,定是
他徐徐抬手,手掌心里是一个圆圆的小瓷瓶。轻轻在账台上放,傅长亭双唇紧闭,转离去。
慌忙垂首,韩蝉屏息答:“韩蝉不敢。”
“我没有。”睁大,韩蝉坦然对上他的视。
“师兄。”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面目的他,韩蝉却仍旧止不住心中发慌。手指一拨,迅速地将瓷瓶藏袖中。
“好我让你的事!”还未的劝说换来对方毫不留的叱责。黑影猛地近,刻意放柔的语气将一双如血的瞳映衬得更为恐怖,“小师弟,从小你最听话。乖乖守着这里,别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东西,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四)上
“最好是不敢……”话尾被刻意拉长,重重黑纱后,一双赤红的睛隐约可见。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一阵阴风,韩蝉前一暗,嘶哑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