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桐心想：这确实像是能琴棋书画的手。

穆初桐不知该回答什么，只得说：「我妈是唱昆曲的。」

穆初桐心里只想：久蛮笑好低。

「嗯……」穆初桐也真够尴尬的，只得说，「那当然，久蛮大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天

久蛮没听到穆初桐持续的赞，便有些不耐，扭过正想示意穆初桐「还不快给大佬拍屁」，却见穆初桐站在他边，仰着脸，神放空，却是发起呆来了。素日看着机警的穆初桐，发呆的样倒是看着蠢笨许多，却更多了无害温驯的样。

「哦，不，」久蛮说，「我妈是个官家小。」

穆初桐才答：「我是母亲死了之后才回的叔家。」

「当然！」久蛮一脸得意。

「啊！」穆初桐惊醒过来，捂着。

这句话没有旋律，只是念白，穆初桐又是吊着嗓念的，荒唐得很，久蛮也跟着哈哈哈地笑了。

「啊？」久蛮好奇地说，「叔家能学到这个？」

实际上，这个看起来确实很好看，但戏台上也是常见的，只是在戏台上表演的大多是柔妩媚的旦角，换成了久蛮这穿着黑衣的壮汉这个事，看着反而更加有趣。穆初桐仔细打量，才见久蛮虽然手臂壮，但十指却很修长，一不见笨拙，却非常灵巧轻捷。

穆初桐只得应声：「诶，久蛮大哥说得对。」

穆初桐老实答：「小时候学过一。」

久蛮忽然劈手夺过了穆初桐手里泥金折扇，手腕转动，金的折扇就在他的指掌间或开或拢、或静或动，这扇功看着很是有模有样。穆初桐便捧场地赞叹：「哇啊，久蛮大哥好厉害啊！」

穆初桐学得飞快，久蛮稍微教两遍，穆初桐就能掌握起来了。久蛮原先还觉得穆初桐确实聪明的，可教着教着，发现无论难度多大，穆初桐都能两遍学会，便狐疑问：「你是不是学过啊？」

「也是？」穆初桐捕捉到这个字，「难您的……」

穆初桐一脸懵的，见大哥在兴上，哪里敢拒绝？可他又想着回去还要表呢，怎么还要学扇了？本来只是想来盘棋的，却到一半要唱戏，戏也没唱两句，就要学扇了！这个久蛮想一是一的，真不好应付！

「来，我教你玩扇！」久蛮又是玩心大起，拉着穆初桐，非要教他刚刚的技艺。

久蛮要反复着灵巧动作，上那件蓬松的大袍就特别碍事了。于是他将那外袍一脱，里的衣服――也算解了穆初桐这阵心里的「未解之谜」，久蛮的里不是不穿衣服的，是穿了件白恤衫的。恤衫包裹依然能见肌肉起伏形状，那样一个壮汉，着一把金扇，真的好笑得很，但久蛮一不觉尴尬，只是笑着看穆初桐。穆初桐便看着久蛮那锋利的神却因笑意而柔，顿生几分童趣之态，没了平日那腾腾煞气。

林，怎知如许――」

久蛮笑说：「傻！」

久蛮忽然将扇面一收，用扇骨敲了一穆初桐的。

久蛮一怔，说：「你妈也是唱昆曲的？」

「哦……」久蛮，「那你是怎么学的？」

穆初桐又似到了那汪温泉里，心里如，心又慢一拍，手一抖，洒扇就开了，扇面舒展，似窗外飘过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