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独立过――他这辈所有的抉择都是谭睿康陪着他一起完成的,一切的困难都有谭睿康与他一起承担,而这些痛苦都在他的分担烟消云散,除了这唯一的一件事。
“别碰我!”遥远吼。
谭睿康的瞳孔微微扩散,许久后,他息着说:“小远,你冷静。”
谭睿康说:“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喜男人的?”
是那天吗?谭睿康笑着过来,把耳机他的耳朵里的那天?也不是。
遥远红着睛,不认识地看着谭睿康,想起了许多事。
“与生俱来的吧。”遥远说:“我听说同恋是会遗传的。哥,我想去睡会儿,睡一会就好了。”
遥远有麻木了,他的大脑中完全是空白的,什么也不想说,谭睿康摸了摸遥远的。
“把你心里想的都说来。”谭睿康说:“咱们一起解决,相信我,好吗?”
谭睿康:“弟,别怕,我们一起承担,哥会帮你的,你别这样,别自暴自弃。哥不会嫌弃你,真的不会。”
遥远:“哥,你不懂的,这不是心理问题。”
遥远闭上双,他真想一撞死,怪就怪自己刚刚的那件蠢事。
谭睿康给遥远倒了杯喝,遥远把那杯全灌了去,疲惫地趴在桌上,打火机声响,谭睿康长了气。
遥远说:“不是一时冲动,不是的……很多年了。”
“我……不知。”遥远摇了摇,说:“我不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男人的。”
抑或是他交给自己一本画册的那天……
遥远噙着泪,说:“好,好。”
遥远:“我不喜男人……别的人我都不喜……”
遥远疯了,他的承受力已经远远无法负荷,他带着泪朝谭睿康大吼:“我他妈这么喜你,喜了你这么多年!!我喜你喜得都快疯了!你喜我一会死啊――!!”
他端详谭睿康,意识到自己将要的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他要把他的谭睿康与他的哥哥分离开来,要把自己的想法朝他和盘托,并由他们一起扼杀他的,这个过程无异于撕裂他自己,杀死他生命中的另一个谭睿康,抑或着谭睿康的遥远自己。
遥远麻木地回忆,听见一个孤独的小孩在他的灵魂里哭泣,是那天吗?他又想起谭睿康扒在院墙上,好奇地打量他的那一刻。
“给我一。”遥远说。
心理问题。”
谭睿康生病后两人就戒烟了,病好以后谭睿康为了应酬又开始,遥远却一直没,这时候他不不行。
谭睿康松了气,说:“小远,你只是一时冲动,能治好的。”
谭睿康静了片刻,说:“小远,我你,哥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但咱们之间不是那种……”
谭睿康低声:“小远,没事的。”
谭睿康
谭睿康:“你说清楚,小远。”
他想起他们躲在石料场的小木屋里的那天晚上,是那天吗?不,不应该是那天,那晚上只是幡然醒悟而已,这种觉一直都在。
遥远在他面前不住发抖,稍稍前倾,低声说:“你不懂,你不懂,谭睿康,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