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他忽然发觉,自己对林绍的脸从来没有印象。因为从来没敢抬正视他吗?苏移不知。

在开会之前,苏移在林绍的葬礼上,是丧主的份。他只是在那里坐着。林绍只走了半年,他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陌生遥远。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或者说,苏移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在床上躺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林绍了。刚才在会议上的样,完全不是当年那个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的苏移,而是意识地收集所有不有用没用的信息的林绍了。

看着窗外,或者本没在看。

回到了林绍的住,现在是他的住了,苏移在地上,不知为什么没有力气。大概是因为撑了太久,终于可以放松来了吧。

最后一次,苏移好像是要加条件,他才终于答应了,但是他所谓的厚葬,只能对外说明是在任务里失手。而且苏移要的自由也不会给他,只能让他坐到林绍的位置上。这已经算是巨大的让步了。苏移想着自己再不答应齐秋就会放弃,也就妥协了。

苏移参加了那个会议,还别着白花。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有很多人于对他的白花的好奇,或者其他的原因,来和他搭讪。他懒得一一回答,摆一副失去了主人的失魂落魄的样,坐在角落里,一直不说话。

最初他想要变成林绍是为什么呢?为了杀了齐秋?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骗自己林绍还在,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苏移也不记得了。或者说他本从最开始就没有清楚过。但是现在,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不用在装去了。他已经到了林绍的位置上,要杀齐秋,再也不用心积虑地让齐秋陷不正常的心理状态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林绍呢?

苏移本能一样反这种阳光的微笑。因为这样的灿烂只能反衬他的黑暗。但是那孩好像完全觉察不到一样,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苏移说:“苏先生,听说您要挑个孩过来?”

正是因为这样,苏移彻底地和落错过了。

在齐秋的印象里,苏移已经是林绍的一分了。没有苏移,林绍就不是林绍。说这话的时候,齐秋的语气里带了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但是苏移也装作没听见一样,没有理会齐秋。

好像之前齐秋问过他,是不是要找一个孩来。如果他想要成为林绍的话,总要有一个人得成为苏移才行啊。

“苏先生,我会取悦您的,”说着,绯然的手碰到了苏移的

苏移偏过看他。

齐秋当然不能答应苏移的条件,无论是哪个。但是他也必须让苏移代表林绍去参加那个会议。他没有办法,又去找过苏移,但是苏移咬得很死,而且话一次比一次难听。齐秋不知该怎么办了。这是个组织的会议。只能林绍或着林绍亲自派的代理人去参加。而林绍要派代理人的话,就只能找苏移。如果苏移不去,那就等于坐实了组织里的传闻,他的境就很糟糕。

“我叫绯然。”孩仍旧笑着,没正经。

在这个带着林绍的气息的地方,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休息一了。

有些事,当你开始了,就再也不能停来了。比如伪装。

有人给苏移送饭来。苏移没记得有让人送饭来,但是反正他也饿了。他从卧室来,却发现那个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量尚小的男孩,站在那里等着自己来,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