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宰相为帝师,亦是邢辰修之师,他本不该站来质疑自己曾经最得意的门生,但短期冉郢若是再经历一次大规模叛乱,无论最后谁输谁赢,对这个国家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卫衍尽量将话说得公正,但实际听在旁人耳中是否会有偏颇他便不得而知了。
“被那些官员们拖住了。”
“老夫倒不怀疑王爷的能力,忝为帝师,无人比老夫更清楚王爷的才能,再说若真的无能之辈,也不可能隐藏实力这么些年不被发现。”宰相站着人群最后,面凝重,“但通常,不安于现状的反掖之寇,大多也正是这些才能卓越之人。如今的冉郢,再经不起一次叛乱了啊......”
“王爷心系朝廷,心系百姓,末将以为,各位大人只要忠于朝廷,便没什么可忌讳的。”卫衍说完不再有耐心逗留,向众人告辞后便独自朝着外踱去。
。”
陈司、宁远谋反,看似最后以圣上大胜收场,可那些人力力的损耗以及数万将士的牺牲,伤的都是国之本。
“你在辛苦镇守边境多年,又经历了多场大战,放冉郢,再没有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的将军,如果他们对你的任命有异议,那是他们心狭隘,不能容人。”邢辰修觉到卫衍动了动,似要反驳,他阻止了对方开,继续,“但质疑我便不同了,敢在这个时候站来质疑我的,往往才是真正心系朝廷,忠君国之人。”
“没有。”卫衍调整好姿势,让他靠在自己上,“他们只是向我与父亲贺。”
卫衍不服:“凭什么啊......你为了替圣上铺路,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圣上想休息,将烂摊丢给你,你还得凭白受人怀疑。”
卫衍原本还怕邢辰修知了会难过,可看他这样云淡风轻,自己反倒又有些郁闷,小声嘀咕:“质疑我你那么激动,怎么到了自己上就一也不在意了。”
邢辰修昨夜未休息好,此时等得都有些困了,靠在榻上半睁着:“怎么这么久才来?”
卫衍已经极力在克制语气,但邢辰修还是听了异样,坐起冷声:“他们对你的任命有异议?”
华贵的车静静等在门外,负责驾车的夫见着卫衍走来,立刻车行礼,卫衍无暇理会,一跃直接钻了车厢。
“宰相大人。”卫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眸却比刚刚更冷了几分,“末将能明白大人的担忧,可就末将所看到的而言,若王爷真有异心,当初传达圣上旨意让末将带兵皇城时大可拖延数日,以当时形之艰险,哪怕迟几个时辰,圣上都未必能逃命来,到时王爷再带平乱,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岂不轻而易举?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这些吃力不讨好之事,来惹各位猜忌。”
“不是质疑你,那便是质疑我了。”若只是单纯的贺,卫衍不会这幅神,邢辰修很快明白过来,但明白过来后反倒只是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在卫衍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重新闭了。
宰相沉默不语,倒是有不少大臣被卫衍所说服,纷纷称是:“那将军可否说说王爷有什么喜恶?除了那些十多年前的传闻,我等对王爷实在知之甚少,这万一犯了王爷的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