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了。”周潜轻声叹气,目光从我们脸上依次转而过,有些复杂。但好在,他没打算吊我们的胃。“来的是李简光。”
但在我转前,周潜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如果真是咱们等的人,那他认的是我。”
光看他的表就知这种事之前没发生过。“陛,你留在这儿,”我,利落地把小包重新别回去,穿好外套,“我去开门。”
外面只有两个着便装的男人。年轻的那个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而年长者有一张时不时在新闻上见到的脸,沉静肃穆。看到我,他一愣,随即弯了角唇角。“怀瑜,多年不见,可否安好?”
我不敢置信地眨。“……党兄?”
话中多有控诉,显然意见不小。党和一脸认栽的表,颇为无奈。“好好,是我的错。至于当年,我问过陛。但陛不愿意,我就以为陛可能自有计划,不想让人打扰。”
我知他想让我什么,然而这次我不能遂他的愿。“陛,”我开,也跪了去,“这是臣欠陛的。”说着,我一丝不苟地行了当年只在正式场合用的大礼。
他反应这么大,就算没有自我介绍,周潜也轻易认了来。“花将军?”他一边轻拍着花寂的肩膀,一边朝我猛使。
党和与花寂对视一,都有些掩饰不住的诧异。“什么总?”
这话是事实。我现在的名是之前的字;谢氏太爷的人生偶像是周成祖;周长陵历史博馆最大的民间赞助方是谢氏考古基金会。如果说周潜在奥运会开幕式及其后的表现让自己成为最亮灯塔的话,我毫无疑问是第二座。
花寂总算不瞪党和了,他毕竟讲理。“自然不可能让陛先士卒,伏龙芝来的大都是军事家。”他的解释脱而,可一句便满是遗憾,“本来我可以和陛同学的……”
我稍稍用力,没能立刻挣开。“如果真是咱们等的人,那他肯定也知我是谁。”
已经是看在危险不大的份儿上的事实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故而,见到周潜,花寂本控制不住自己。“陛!”话音未落,他就跪了去,朝着周潜的方向膝行而去,拉都拉不住。等碰到周潜的时,他再也忍不住,痛痛快快地哭了来。“陛,陛……”
来人确实是党和,另一个则是花寂。如果说党和与我是交命的兄弟谊,那花寂就是彻彻尾的陛嫡系――陛将他从默默无闻的小兵一路提到后来与党和平起平坐的安北大将军,期间多有培养,说绝对忠诚都是轻的。
没等我想个所以然,门铃又响了。我们三个臣的条件反地转看玄关,而后又不约而同地转回看周潜。
听我又拿以前说事,周潜一变得又好气又好笑。我简直能看见“我不是皇帝”这句话已经冲到了他的尖,又被他咽了回去。“小心。”他最后叮嘱。
周潜没对此发表看法,显然是默认。“那我就有奇怪了,”他另起了个话题,“既然你们都想从你们更方便的地方手,总又是怎么回事?”
再陌生的面容也阻止不了熟悉的笑容,别提那种更熟悉的语气……
这动静不小,刚才那儿无形的僵持即刻被冲散了。我望了望周潜,他正瞄着墙面上与装修调完全一致的、极简主义风格的时钟,微微蹙眉。“这个……”
雍教练,名元柔,一直是陛的个人教练。她不仅有和当年的昭阳长公主殿一样的名字,还有和她如同翻版复制的格。以陛的,就算她没有当年的回忆,他也不可能不把她当阿姊看待。
至于党和,他显然站我这边。三比一的势,陛哪里还拦得住?
等一波的激动绪平复,四人才能真正坐来谈话。花寂着个红鼻,也不忘最先发言,把自己的经历噼噼啪啪倒了一遍――他是总参的小儿,刚毕业回国。“……我见着陛的箭,才知我被党将军给骗了!他在国,这事儿肯定早就知,却一直不告诉我!”
周潜为其中的不可辨驳停顿了。趁他找新的理由前,我继续:“而且,臣在这里,哪儿有陛亲自开门的理?”
周潜和我一起愣了愣。这话意思就是,所谓的参军本是到国外军校修?
见得如此,我和周潜也诧异起来。他俩摆明了不知,意味着还有第三人暗中给老爹放消息。那么,还有谁会这么……
这说的显然是那通参军电话了。“你确实打得早了。”周潜一笑,又给花寂递了个安抚的神,“我也确实一直没想过参军。”
我赶忙应了。再到玄关,门铃已经安静来。我吐气,转动门把――
“本来我也确实这样打算。”党和接过话,“但后来我调查到了雍教练,我就知陛肯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