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没耽搁,自然也是有好的。五月初四,车队浩浩地了汴州城门。次日正是端午,汴州都督陈兆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朕亲临。
“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见朕笔走龙蛇,自觉让开的谢镜愚微微瞪大了睛。“陛之字,形者十有十,神者十也有七八了。”他真心实意地称赞。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此去江南,路途是去洛府的三倍有余。因着遥远,随行的人员车之类比去洛府时多了不少;也因着遥远,路上就不能随便耽搁――正常速度计算,再回到兴京时可能已经十月;若是再慢,就要耽搁十一月中旬的冬至大朝了。
谢镜愚却没说话。他把笔随意一放,折过就把朕拖了一个炙的怀抱和一个同样炙的吻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陛?”谢镜愚一怔,就要转。
朕才不会说,从小到大,朕临兰亭帖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无他,唯手熟尔。”朕顺势把狼毫回他手里,“谢相多练几遍,定然比朕写得更好。”
陛掏了兰亭序。
虽然话这么说,但谢镜愚依旧稍稍松手,半顺着朕的力写去。等最后几句写完,朕放开手,定睛瞧了瞧全篇,忍不住笑:“看来这帖被朕废了,蛇蛇尾。”
陈兆祥不仅将沿河两岸整饬一新,还在岸边视野开阔
谢镜愚看了看笔,又望了望朕,似乎有推辞的意思,但终究没能抵挡住手,继续临了去。
他泼墨挥毫的时候,朕就在一边看着。不得不承认,谢镜愚专心致志的模样实在引人,更别提他本来就有张受到兴京上所有人追捧的脸。朕瞧得几乎了神,满室只听得毫拂过宣纸的细微动静,还有他低得几乎听不见的背诵声――
听起来只是问次数,但朕明白谢镜愚真正想知的是什么,便拿起他刚搁的笔,在“永和九年”后续了“岁在癸丑”四字。
朕用另一只手了他后背,示意他不要动。“接着临。”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
朕江南的路线基本是照着运河走势来的,汴州也是如此。实际上,前朝修建运河时,因地制宜,将贯穿汴州的汴河拓宽疏浚,将其改成运河的前半段。自洛府到扬府,运河联通了洛和淮,此段称通济渠;中间一截借助淮通航;至于后半段,从山阳到江都称作邗沟,江都再到余杭的分称作江南河。
第92章
怎么哄谢相开心?
另外,前朝在运河沿岸设有驿站八十余,每两驿站之间都设有简易行。两岸修建护堤,阔和深都足以全线通行御舟。虽然因为多拥,这会儿全线通行御舟是痴人说梦;但汴州是个中州,辖四州,富庶繁荣不在话,自然不可能放任城中运河堵。更别提朕早一个月就说了要江南――
啪――
故而,虽然朕很想绕个小弯到蒲州去看新修好的永济渠,但心里也知,只能等回程时瞧瞧有没有空的日。
听到这句,朕忽而一怔。虽然距离王右军写兰亭序已过数百年,但时至今日,此言之意仍旧令朕有同。心有所,朕便上前半步,覆住了谢镜愚握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