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睛睁得大大，却什么都看不清，就跟他的前程一样。

这时，只听得外面齐嘉义叫喊：「小柳，小柳你在哪儿？小柳！」声音惶急。

楚岚交代楚芸四个丫鬟好好照料秋若依，便带了剩的八个侍从去。

但如今，撑了气离开，前程又在哪里？

楚岚抿唇，说：「天这么冷

一层，本来便不好走的路更是崎岖险。

齐嘉义明白小柳是不愿去楚家，他可以和自己说啊！

便是此刻，怕就要冻死在荒山上。

第四章

他能去哪里呢，这么大雪，会不会已经……

可是他若不走，那个恶人会将他卖到寨去，他也不想为难恩人公。

天虽大，却无一容。

他能去哪里？

楚岚叫集了所有手吩咐：「山一共两条路，你们十八个人五个跟着我师兄，五个跟着楚芸，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找不回来谁都别来见我！」

齐嘉义站在小柳的屋里，装衣服的木箱里空无一，桌上的笔墨纸张也不见了，小柳走了！

虽然楚岚年少且脾乖张，却素来威严深重，十六岁已是楚家半个当家，他的话，即使是楚芸，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小柳已然冻僵，全脱力，只能抱了包裹慢慢靠在山。

可是，他自己也知，希望渺茫。他不认得多少字，瘦弱不了重活，还沾了许多风尘味，明人一就能辨识，更何况大过年的，谁会要人活？上又没半文铜钱。

楚岚早吃腻了这套，心说，齐嘉义那小这一年不定都享用了多少好吃的！不过转念一想，不多久这福就轮着自己了，心里倒又痛快起来。

一边的楚芸惊讶：「哥，那人走了便走了，这边师还要人看护，我还要去么――」

他本想山，先找个什么活。

再站起继续赶路，雪却得更大，前全是灰白的雪垛，砸在脸上，路都看不清楚。

楚岚不语，静静瞥了她一，问：「什么时候立的规矩，我楚岚说话，姓楚的还要说三四？」神狠厉霸。

「公，我们去哪里？」其中一个侍从问。

唉，他狠一跺脚，转就要去追他回来，却被刚奔来的楚岚一把揪住：「你先等一！」俊脸上竟有着少见的紧张。

突然，脚一，便摔了个跟，旁就是陡峭斜坡，他小心翼翼爬起来，却发现包裹了去，幸好被挂在树枝上没掉山，够了半天才捡回来，却趴在雪地上了半天。

寒意更甚，冻得昏沉沉的他，恍恍然想到后山有温泉，雪了，那里不知还和么。他撑着最后的力气往后山走去。

楚岚扔了筷就往外跑，楚芸看着兄长奔，心里觉着说不的怪异。

而且，冷。他上着的棉衣并不很厚，时间久了上的雪慢慢化成冰渗棉衣，整个人跟掉在冰窟窿一样。再加上他上还带了伤，这时节举步维艰，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几里，便是天明也不了山。

齐嘉义早带了那五个楚家侍从山，楚芸虽怏怏不乐，也只能带了另五个人速速山。

年初一，楚芸的丫鬟们先起床，再是齐嘉义早起练武，楚岚的手昨晚上闹得也久，便晚起了些，到得楚岚兄妹和秋若依起来，燕窝粥和杂小菜已经端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