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戳着玉竹的痛脚，宝琴自然不敢问。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玉竹起：“我要去婆婆那儿了，你还会来江府么？在这里，我唯恐了脚，都不敢和旁人多说话。”宝琴：“我也不知。”他虽然同玉竹，心里却不太希望李惟常往江府跑，还是两人在镇上过太平日更好。玉竹有些失望，随问：“你夫君是什么生意的？和公公常有来往么？”宝琴：“不是，生意上应是没系的，我们在曲南镇卖猪肉。”

他语气苦涩，宝琴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当初江少爷痴恋玉竹，叫/风苑上皆红不已（□真是囧死个人），谁料嫁豪门，背后却是无尽的委屈。宝琴想起李惟说过的话，就算玉竹的男儿一时不被戳穿，他成亲几年肚仍没有动静，只怕江家要迫江少爷纳妾。玉竹笑了笑，拉住宝琴的手：“不说我的事了。你几时成的亲？那人是什么的？待你好么？”宝琴一一答：“就在年前不久，只是个普通生意人，住曲南镇上。家中虽不富裕，也没旁的人，就我们二人倒自在。”他提起李惟，眸中不由自主地浮起笑意，玉竹看了心生羡慕，笑：“两踏踏实实再好不过，看来还是你比我有福。”

宝琴张了张嘴想要安他，却终是词穷。其实他与玉竹交很是一般，不过屋就在隔，每日照面说话的机会多了些。青楼里毕竟是个人寡淡的地方，宝琴专注在钱上，倒不屑于去搞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只如今在风苑外再见玉竹，却生一种老乡见老乡的慨来。他忽然想起一事，不由紧张得瞪大，“你和我在这里说话，叫别人看见了恐怕不好吧？”玉竹莞尔一笑，“你别怕，我叫贴侍女守在那，没人会过来的。”他笑的时候拿绣花手帕遮住鼻，当真跟个女人一样。宝琴心中有些纳闷，玉竹扮作女他是见惯的，从前有些变态客人就常常迫他女装接客，但私底玉竹卸了妆和他们一起吃饭嗑瓜的时候，倒也算个朗少年。怎么如今他上阴柔之气更增，半都瞧不男人的样了？

玉竹一愣，眸中微有异，“曲南镇上卖猪肉？难不成是李惟李公？”宝琴奇：“你怎么知？”玉竹笑起来，“我夫君好歹在朝为官，公公也偶尔念叨李公，如雷贯耳的大名，怎会不知？倒是你实在幸运，我听闻李公英俊少年一表人才，近日娶了个男妻，原来便是你。”宝琴，一回在别人中听到盛赞李惟的话，心思不由变得复杂，“唉，不就是个卖猪肉的！也没你说得那么了不起。”玉竹若有所思，从他脸上慢慢收回目光，“我得走了，再不去婆婆该来了。”

圈珍珠遮了结，形窈窕好。他嗓音虽不尖细，说话又淡又柔，却不会叫人生疑。即使是自己，如今也很难在他上找半男人的痕迹。玉竹注意到他的目光，苦笑了一，“如今可真成了不男不女的东西。”

他离开后，宝琴独自坐在亭中。方才玉竹那几句话叫他一时难以平静，李惟到底有多好？他所知的旁人未必知，但旁人知的同样是他不识得的。他又想起太中的李惟，当真叫他也想见识见识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宝琴苦笑了，若是李惟仍在朝中为官，怎么可能和自己成亲？此刻，他竟前所未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