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正好，许先生在院里晒书，见二人来，不由抬微笑。宝琴有些发窘，躲在廊后不说话，李惟却不害臊，笑：“先生，晒书呢？”许先生搬了把椅在廊，背晒着太阳，手中捧一册书，甚是惬意。他指了指院里铺得满地的书，“过年了，让它们也来晒一晒。”宝琴探：“先生要我们帮忙么？”许先生笑：“不用，倒是你们快些去用膳。”

冬日的白天毕竟短，李惟宝琴帮着许先生收起书，三人聚在饭堂开始用晚饭。家里只有李惟会饭，宝琴最多打个手，因是年夜饭，故而格外丰盛。李惟揭了一坛陈酿的封，许先生是读书人不胜酒力，只摆一小盅在桌上个意思。宝琴豪言千杯不醉，李惟笑嘻嘻泼他冷，“今晚还要守夜，你可千万别呼呼大睡了。”

10

10、第十章...

，先苦后甜谁都懂，只没人肯忍那么久。”

晚膳吃得差不多，李惟起：“我们去铺前放炮仗罢。”炮仗是前几日在曲城早集上买的，宝琴奇：“不等到时，现在便放？”外面只有零零星星的爆竹声，李惟：“和别人挤在一起，还哪里听得见自家的声响？”三人拿着东西到了门外，宝琴跃跃试，“我来！”许先生笑看他一，“新年里的新人，的确该由宝琴。”李惟在竹竿上挂了炮仗，宝琴拿着火引凑上引线，一猫腰蹿回李惟边。李惟一手揽

李惟微笑：“还是咱家宝琴最聪明。”宝琴一脸得意，上却不饶人，“我不也差着了你的，幸好你肯将契还给我。”李惟轻笑，“这么说来，如今你也算过上自己的日，确是心甘愿跟着我了？”宝琴脸上一红，恨声：“呸，你扣了我的银，叫我怎么走啊！”李惟重重叹气，“现你不用筹赎钱了，还这么小气什么？”宝琴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多年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我替你勤俭持家，难不好？”李惟自是笑着说好，二人时不时拌几句嘴，说几个笑话，曲南镇便近在前了。

午，李惟和宝琴各拎一桶，拿着抹布拖把算作一年最后的洒扫。许先生在旁看得有趣，这两人便跟学堂中的半大小儿似的，正经事到一半，偏要去惹对方，换来好一阵嗔骂或报复，却受用得很。李惟从小便是那种，他在老爹面前装得一本正经，许先生不动声，倒将他的捣坏事全都看在里。李秀才死后，李惟在世上再无亲人，还闹惊天波澜独自回乡，他愿行孝将许先生接至家中，许先生又何尝不暗自担忧想陪在他的左右？如今，他边有了宝琴，也没了旁人约束，儿时的调无赖劲便慢慢重现来。许先生看着李惟长大，心这孩还是这般最好。他欣地叹了气，那厢小两却又打闹起来，还特地压低了声音不想吵着他，许先生只捧着一副老心肝生怕他们把拖把上的溅到院里的书上。

转便到了腊月三十。镇上的店铺大多都关门了，李家也不例外，昨天给了何老大一笔赏银，要到年后再见。

难得不用早起，李惟和宝琴夜里折腾得迟了，第二日醒时天已大亮。被窝里温至极，厚帐遮去外的光亮，边紧挨着另一个火的，两人谁也不愿起来，腻腻歪歪地说上一阵话，亲亲抱抱厮磨许久才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