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稍作分析,又结合榴青探听到的报,大约还原了事的经过。
毕竟骨这种东西,常人避之不及,尤其人骨,会让许多人觉得并不吉利。
老者却摇摇,“我是罪人……”
从玄虚界来的白肴似乎也是被老者染了些忧虑,只叹了气淡淡说,也许这就是天因果,循环报应。
他的声音忽而一哽,仿佛是发了一声哭呛,“可是那骸骨……我一看,一看便知……”他的声调一转,立刻又充满了愤怒,“那个混竟然敢那样对待他!”
“你需得照拂后世,心中要留存悲悯。”
而如老者所说,骨上其实是会残留意识、绪,大者甚至还会留执念与魂魄。
只不过骨炼制到底也是上古手法,需得用灵力炼化为妥,所以用异能行此的大巫始终只能在门阶段摸索,不得其中真谛。
然而想要照拂这个世界,需要的却是莫大的慈悲,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垂。
这些理,白肴不说,老者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老者长长的了气叹,酒瓶自他手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却也是太重,太重了……
师傅曾说过,之所以集整个宗门的力量留他,并不是因为他修为,也不是因为他年纪小,反倒是因为他最不像“仙”,最是不与无的天相似。
骨的炼制方法,以及老者的师兄……那些上古遗骸,应当也是随着神山发的,在钓宝的是被他意外获得的。
白肴抿了抿唇角,“别太自责,就算我是个外人,也看得来,你师兄没有分毫怪罪你的意思,他们……对徒留你一人面对这个全然不同的世界这件事,也充满了歉意……你们何苦这样相互折磨。”
然而这样的责任压在一个人的肩上。
双手掩面,老者呜咽,“我甚至不敢去想,那骨鼎之中,到底还有多少……是我当年的师门中人!”
着酒瓶的手指上,有些巴巴的艰难挤了一句,“都过去这么久了……节哀……”
白肴离开玄虚界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已经到了城主府坐定。
对于大巫之死,贺辛和榴青都表现了极度震惊。
白肴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老者肩上,“那不是你的错。”
在目前没有与神山和主城接过的况,大巫可以说就是他们前最大的障碍了,这个障碍曾经是他们十数年都没有跨过去的槛,却不想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以一种这样令人唏嘘的方式荒诞离场。
天无慈无悲,即是面对这世界的陨落,也只会继续沉默的照自己的轨迹运行去。
老者笑了一,“你说得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老常常有时候想起了,总觉得自己甚至已经记不清师傅、师兄他们的面容……”
他还记得最后,他跪在宗门大殿之中,师傅抚摸着他的轻声。
然而他已经一个人孤独了千万年,原本以为可以一己之力继续走在这混沌世间,却不想……有朝一日见到,以这样形式骤然现在他面前的亲人,却还是能痛的这般撕心裂肺。
然而大巫也许是天生度这些东西有些兴趣,让他捡了个漏,还意外获得了骨的炼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