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声,脸却稍微缓和许多,苏安总算松了一气。
林岸被皇帝叫过来,纯粹就是当个气筒,这一林岸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但只要脑不傻,就可以看赵演这五万大军同永城失守脱不了系,再加上赵家如此憎恨卫家,卫巍又那般惨状,要说其中没有赵家的手笔,林岸自然不会相信。
皇帝从鼻里发一声冷哼,苏安瞅着:“卫世英勇牺牲,宣宁侯恐怕悲痛难忍,许是其中有什么隐。”
林岸:“大将军一面要守乾石,一面要护成郡,又遇图烈抵抗,待赶到永城时,只见到满城尸。”
光这措辞,就可见林岸对赵家多有鄙夷,苏安心里敲响警钟,此事还得寻个机会提醒赵义直,否则哪天被玄衣司首领几句话一说就能掉了脑袋。
苏安没听懂林岸中的叛臣,但也猜到可能跟赵家有关,不曾想赵义直竟瞒他如此之多。
林岸连忙俯首,“皇上,北狄生狡猾,那铁木格最擅长阴谋诡计,此次永城失守,卫世惨死,只怕正是他设计的!如今京城之中勾结北狄的叛臣仍逍遥在外,臣请皇上制裁!”
林岸:“据臣查探,北狄猛攻成郡未果,全军北移,铁木格亲自带兵,兵力十倍于永城,永城不敌,遂破。”
林岸接了皇帝的诏令,半不敢耽搁了上书房,还未等他跪拜行礼,皇帝已然质问:“前线是怎么回事?玄衣司竟半动静都没有?如今军报都上折了,你这个玄衣司首领倒是给朕一个解释!”
从这一来看,林岸就已经倾向卫家,绝不会替赵家说话了。
“不是还有赵演五万援军?”
林岸在心里叹了气,面上却只有恭敬之,“赵二公在格乐山北峰失去音讯,五万大军不翼而飞了。”
大敌当前,却趁机暗报私仇,实乃小人行径,为人不齿。
这话什么意思,皇帝心里十分清楚,但赵家是他养的一把刀,纵容了这么久,哪肯一夕之间折断?更遑论被人置喙!
皇帝听他提起逆党,更想起那个在玄衣司得像块臭石的奉安公,“那老匹夫可曾开?”
“未曾。”林岸老老实实答。
上书房里低气压,苏安不敢多言,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静悄悄将地上的折捡起来,温声劝:“皇上,你且先消消气,当心龙。”
皇帝然大怒,“边关看不住,逆党查不,朕要你何用?”
“此事无需多言!”皇帝断然不肯,“你将你这边的边关况汇报清楚。”
皇帝:“那卫缙呢?”
其实一个报机构,即便再手通天能力超群,也不可能什么细枝末节都能第一时间知,更何况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
太监没多想,急匆匆赶去玄衣司。
“北狄疯狂夺取永城,
林岸慌忙:“战场瞬息万变,玄衣司也不能照应周全,臣依照皇上的吩咐,近日主要在查逆党一事,因而多有疏忽遗漏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沉思着,没人知他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