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厌恶顾家,赵家又恰到好地递了罪名,如此好用的一把刀,皇帝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舍弃?即便那些罪名是假的,只要皇帝说他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更何况,皇帝也了解赵家的最终目的,赵义直想向卫家复仇,这正好与皇帝的心思不谋而合,当然乐见其成。
赵义直有野心亦贪慕权势,很多时候皇帝都知他了错事,却任由其继续胡作非为,因为他觉得赵家尽在掌控之中,自己能给他权势富贵,亦能一朝一夕让他一无所有。
林岸垂睑,心里跟明镜似的。
战争,是两国之间必然发生之事,赵义直勾结北狄也好,纠结逆党也罢,只要他还为朕所用,朕便会一直留着他!北狄之患,怎比得上世家之乱?就算丢一两座城池又如何,朕来日讨回来便是!攘外,必先安,否则乱就会消耗掉大燕所有的国力,朕将不堪重负,明白吗?”
私兵有家臣,权势过大可震慑朝纲,譬如宣宁侯府卫家,几百年的家世底蕴,百姓信卫家多过信天家,这当然让皇帝寝难安。
林岸洗耳恭听。
而与其比肩的周家、唐家,皇帝都能摸清他们的心思,想要扶持皇们登位,唯独只有卫家,那副忠肝义胆心无旁骛的派让皇帝怎么也看不透,看不透的东西就会心生恐惧。
但他想了想,还是问了:“皇上,恕臣直言,赵家勾结北狄,与铁木格来往甚密,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不可纵容,还请皇上三思!”
只听皇帝说:“北狄与我大燕长年纷争不断,今天攻我一城,明天掠我一地,不过是三五个月的事,即便战事紧张些,也不过三五年,我大燕就会让北狄十倍奉还。因我大燕地大博,产丰富,而北狄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小落罢了,那边气候严寒,荒草杂生,北狄人生活艰难,如何同我大燕相提并论?
再加上玄衣司暗中查到的那些,赵家对周家、唐家都有所图谋,全中了皇帝的心思,皇帝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趁机削弱世家势力,从而达到皇权集中的目的,自然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动赵家。
皇帝轻声笑了笑,“罢了,不为难你,既然你问了,那朕就回答你。”
林岸哪里听得明白,只能跪拜行礼,但起时却觉得浑上一片寒冷,冷到他心里,冷到他骨里去了。
大燕朝历任皇帝倒也罢了,重在于当今圣上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是父弑兄杀弟得来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旁人也会对他同样的事。特别是被誉为大燕之脊梁的卫家,他们有重兵,有声望,想要谋逆称帝简直易如反掌,一直是皇帝的心大患。
皇帝在位几十年,愈发想要削弱世家,集中皇权,于是心培养了赵义直这把刀。
林岸连忙俯首请罪,“臣一时失言,请皇上宽恕。”
皇帝的字字句句,全没有考虑到深火的百姓,更没有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放在里,他的语气是那
皇帝锋利的神看向林岸,“玄衣司的职责是为朕探听天,而不是影响朕的决定,林岸,你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