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心的焦虑和那正隐约成型的愤怒，第一次主动联系迟屿，没想到那边同样关机，蒋明阳说可能是在飞机上，因为他是从会场直接走的，那边过去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

迟屿心猛地一惊，但还是稳住了声音说：“你要的太多，我一时没办法凑来……”

略一沉默，迟屿说：“……两百万。”

“你先让我看看程乐，我要确保他安全。”

程央放手机，手在方向盘上狠狠砸了去，剧烈的起伏着。

迟屿的电话直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打通，那会程央已经彻底冷静来了，开问他要地址。

“别担心程央，你先别急。”迟屿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正常，“我会把程乐平安带回来的。”

“那你来什么？！”程林生目光凶狠，通红的底闪过一丝疯狂，“你又想骗我是不是？”

他走去，拐过一个房间，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他的脚步声，一秒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

迟屿略一犹豫，给他报了个地址，程央开导航，发现是离程林生住的地方不远的一个废旧厂区。

“钱呢，带来了吗？”

“报警。”说完这两个字后，程央挂了电话，飞快的启动了车。

程乐的安危。

程乐的手脚被绳绑着，嘴上贴着胶布，瞪大了睛看着迟屿，不住的摇着，呜呜的叫着。

迟屿摇，“我没有骗你，我既然敢一个人过来，骗你没有好，你要现金，你就得给我时间，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在往这边赶了，最多

程央深了气，“他要多少？”

“地址。”程央冷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钱呢？！”程林生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他了把刀来，抵在程乐脖上，朝迟屿吼。

从程樱给他打那通电话开始，假设迟屿在同一时间接到程林生的，那也过去快两个半小时了。

程林生那边他刚才去过了，人不在，既然想到以这种方式，以他的警惕肯定不会选自己家里。

窸窣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程林生推着程乐，走到了正对着门的地方，他站在他后，目光警惕的不断打量着迟屿周围，确定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后，他才推着程乐又往前走了几步。

“你有吗？”

现在不用想他都知了，程林生那天为什么不要他钱，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已经有人给他了，并且一定比他能给的多的多，所以他在带走程乐的第一时间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选择联系迟屿，也是因为他知，从哪里才能得到他真正想要的。

那种坐着的无力让他在自责的同时，控制不住的想要爆发。

迟屿停脚步，越往里光线越暗，再里面一的地方，空气里有难闻的铁腥味。

迟屿往他上仔细看了一圈，发现没受什么伤后，他松了气。

迟屿照程林生给的地址摸了过去，厂区很大，外面到是长满的杂草和废弃的钢筋泥原料桶等，人烟稀少，规划混乱，迟屿找了一会，才在一栋整破旧的厂房门发现了程林生的车。

“我。”迟屿循着声音正要往里走，程林生突然喝止他，“站那别动！”

“你别过来，找个地方等着我。”迟屿说：“相信我，我有办法。”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