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收怀里,并不急着打开,反倒是抱了双臂,靠在门边静静看着落雪。
花元白不禁失笑,“谁还敢欺负你?今日起你便是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太了……往后这万里江山也是你的……”
凌岳燃虽然还小,但也懂得花元白这个“哥哥”和他那些皇兄是不一样的份,虽然皇帝也赐了他世份,凌岳燃却无论如何也只叫他“哥哥”。花元白拗不过他,皇帝又着他,最后自然还是随他了。
于是花元白也懒得非要从凌岳燃怀里挣脱来,脆把他当个靠垫靠着,然后缓缓的叹了气――岳燃,哥哥也是真心把你当弟弟,但是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兄弟手足谊……中闪过一抹决绝,花元白慢慢开:“乏了,睡觉去吧。”
花元白笑了笑没有答话――他们这般相已有十年。凌岳燃从小极得并不是没有理的,他天资极,各方面的才能都是一,让人不喜也难。但毕竟才十七岁的他,也只是个孩。是个喜撒,喜玩闹的孩。
其实花元白心里,是很喜听凌岳燃叫自己哥哥的――与他叫“父皇”的时候那恭敬中略带一丝撒的语调不同,与他叫别的皇“皇兄”的时候那友敬中略带一丝温和的语调也是不同的。他叫自己“哥哥”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像糯米团似的黏过来――大抵因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吧。
室里的火炉烧的正旺,关上门就会很和,但花元白只是静静的站在门,看着大雪一落满院里的那颗老梅树――此刻前殿怕是正闹吧。文武百官忙着拜见太,接来岳燃大概还会更忙些,开始着手理政务。
花元白想着眯了,却忍不住怀念起小时候来――七岁的岳燃和九岁的自己,初识的时候虽然显得拘谨,但孩毕竟是孩,没有几天便熟络起来。
多时,一黑影飘寝,在花元白边不远恭敬的蹲――“主。”那人恭敬的递上一封信,花元白不动声的接,便挥手示意他离去。黑影一闪便不见了,又只剩了花元白一个人。
想着花元白不禁弯了嘴角淡然笑了笑,却冷不丁被从后伸来的一双手环了腰,拉了怀里――“哥哥。”凌岳燃的声音跟着缠了上来,将冰凉的鼻蹭到他的脸颊上,撒一般的开:“哥哥为什么不去给我庆祝?”满厅的人,唯独少了他,就像空落落的似的。
是个让人忍不住想的孩。
被当储君培养的孩,除却多得些与赏赐,平日里比别人更是辛苦百倍,没有可以歇息的时候。而凌岳燃难得可以撒耍赖的时光便都赖在了花元白这里。兄弟两人同睡一床,打打闹闹,从来都亲昵的很。
凌岳燃把巴搁在花元白的肩窝里,长长叹了气――“可是那样天就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江山。”他中映上几许悲伤,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不过哥哥是不一样的,我知哥哥只要我。”
花元白拍了拍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凌岳燃放开自己,然而那人不理,却只是搂的更紧了些,“哥哥欺负我。”
太寝自然是布置的隆重又喜庆的,加上新年将近,吃穿用度更是往气派里走。然而此刻整间寝都了灯,人却走了个净,反倒显得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