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他不停地提醒自己:你是个卑鄙小人,所以合该承受这一切,没有资格觉得难过、羞耻、痛苦……正是因唐近不而生的自我厌弃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崩溃,厚脸地面对各种趾气昂的冷嘲讽。
唐近
“徐百川,我错了,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唐近也哽咽起来。
他说一半,忽然梗住,还没完全恢复的胃因为紧张而痛起来,他难以控制地弯腰,像是鞭直接在胃上,疼痛一波跟着一波,冲刷着唐近的大脑,面前的人有些模糊,他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抓着徐百川的衣服,始终无法企及。
那些如有实质的痛苦与折磨,居然是因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自傲不说,另一个自卑不问。
就是他再了解唐近,也不敢有唐近喜自己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的希望一落空,不如一开始就预设唐近不会喜他。
唐近哑无言。
他们竟然一直是相的。
“是我太蠢,从来不知你要什么。”
自己的,或者说……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他是否会一直这样腾去。
“‘你以为’?你以为的真的太多了,是不是也以为只要你说我,我就要痛哭涕恩德吗?”徐百川没有歇斯底里,然而泪却翻涌起来:“你单凭自己的臆想,认为我无不摧,无论你如何冷落冷待,我都甘之如饴?”
门外的护士试探着敲了一门,徐百川抬手在脸上了一,:“唐近,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好好想想吧。”
徐百川被突来的变故惊到,连忙帮着护士把唐近搀扶起来送到床上。
他转开门,把护士放来,正要去,忽然被唐近从背后抱住,唐近已经顾不得有多少人在场,挽留:“别走,我求你,我知我错了,你让我什么我都……”
现在唐近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找的。
简直像个笑话。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想问一问唐近:“我这七年,算什么?”
……
唐近如果不说喜,他还有个盼,如果有一天唐近喜他,世界该有多么好。然而兜兜转转一圈,他才得知这个快被自我厌恶、委曲求全、冷嘲讽与各奚落淹没的世界,就是唐近他的世界。
唐近着:“是我得意忘形,你对我太好,好到对我所有的习惯和好一清二楚。我们很有默契,有时我不用开你就能知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想当然地以为你都知。”
唐近从未说过对他的喜,他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诉求。究竟是唐近藏得太深,还是他可以忽略得太过,真是很难说清。
唐近意识到自己错了,他手忙脚乱地帮他泪,这时病房的门忽然响动,外面的护士正要推着车来,却被前的场景震得不知该该退。
徐百川安静地听过这些话,看着唐近艰难却努力想让他相信的样,万万没想到他们七年来就是这样路唇不对嘴地过来的。
真是荒唐。
徐百川真的觉得可笑,哦,原来他们一直是相的。
“如果你真的喜我,是不是我也可以有痛苦、伤心和问责的权利?”徐百川本想平稳地说,声音却开始颤抖。
原来他追求的不过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