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我?”
他就应该一个人在那黑暗里,而不是把林源也拉来。他是在恨自己,咬着牙,腮帮鼓起来,“你就不应该遇到我。”
。那对林源来说更像个曲,可那活确实了沟渠,唤醒了宋渠活去的希望。
宋渠说:“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夏令营报名时间全过了,你总不能放弃国防科大去考研。”
林源连连否认:“怎么可能,我都没说不去呢,我就是过过嘴瘾。”
他们医院门的时候还是中午,宋渠对林源说:“我不想读书了。”
这是林源和宋渠畅想过的未来,在去吃饭的路上,在课回寝室的傍晚,在后的温存里,一遍又一遍,留这个最好的版本。
林源说:“那我就把工资卡给你,两弹一星是没指望了,我努力个螺丝钉拿个什么功勋奖章,奖金也全给你。”
宋渠没听去,里很绝望,整个人瞬间都垮掉:“我昨天就不应该和你说。”
第四章
宋渠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刚走到一人行,一步都没往上迈就显示是红灯。两人在路牙上等,林源没说话,看着前面的红灯,像是陷思考。他那表让宋渠有怵:“你真想考研?”
林源“啧”了一声:“我现在想想,也没那么烈的想走国防那条路了,去隔省科学岛上研究托克克也不错啊,到哪儿不是螺丝钉。”
他对自
林源知坏了,他挽着宋渠将人带到人行边上,安地说:“真不是。而且复试还没过呢,万一人不要我也说不定。”
“但是那三年我就很难见到你。”林源说,“我问过,研究生三年也是军事化理……”
红灯变绿了,林源往前走了两步,却没见宋渠跟上来。他又退了回去,问宋渠怎么了。
林源知那是气话:“不读就不读,我养你。”
“我们谈过这个问题啊,”宋渠打断,“你大四的时候我在拉脱维亚,回来以后我直接申请俄罗斯的本科,不需要读预科四年就能回来,你先工作一年,一年后我回来也翻译的工作。”
宋渠嘴上和心里都在一遍遍重复,林源就不应该遇到他。林源多好啊,没遇上自己他的未来该多好。他本来也乐观起来的,至少在上一个红灯之前,他们还是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可就一个红灯的功夫,他就又跌一个谷底翻不了,那么迅速,绪的开关丝毫不受他自己控制。不属于他的声音呕哑嘲哳——完了要死了没救了。
“他们不可能不要你,你那么好,笔试你是第一,简历也漂亮,他们不可能不要你,”宋渠语速很快,“你会在那儿读三年,理专业是无军籍的,你来以后就业没限制,去罗布泊也好科学岛也好是你自己的选择,完全没影响。”
宋渠说:“未来应该是这样。”
宋渠笑:“这个我知,氢弹十块钱,原弹十块钱。”
宋渠说:“你以后说不定分到罗布泊搞试验,和邓稼先那样三十年不回来,你怎么养我。”
江大校区离医院很近,步行十五分钟。这天也没啥太阳,他们就边说边走着回去。
林源没否认:“还没想好,就是,也没那么想去国防科大了。”
宋渠想去医院是对的,这次不是一般的绪不稳定,是真的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