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霖看着那些厚重而威严的城墙,苍翠滴的绿叶,争奇斗艳的鲜花,心像是被渔网密密缠住一般的压抑。
辰……辰……
陛她……确实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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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霖眯起,想起那双犀利地仿佛能刺透肉、直扎骨魂的睛——没有她被狱之前见到的狂暴和疲倦,也没有纵过度的浑浊,甚至没有四十年帝位经历沉淀的沧桑,反而是……清亮的,安宁的,眉宇之间有着婴儿般的纯真无垢,但偶一闪动间,却又仿佛苍茫无尽的星空般深邃。
冯霖不知。
御花园里,“胆大包天”的微生茉收回神力,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对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又是怎么替换了真正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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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鬓云鬟。
冯霖不由想起了那个坐在御座上、轻易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的人。
“是吗……”珠帘后,叹息般的声音如烟雾般转瞬便消散,似乎响起过,又似乎只是幻觉。
离开晖明,冯霖紧握的拳才慢慢松开。她前面只有一个低着的小侍从带路,延路的侍从女远远看到他们就低着退避。冯霖眉紧皱,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半晌后,冯霖沉声回答。
那个人甚至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举止行事颇为肆意。但迄今为止,政务的理上没有任何乱命,反而颇有几项利民的措施。没有真凭实据,贸然揭穿她的份只会陷己等于不利境地。难怪来见驾之前,左相会传“静观其变”这样的话给她……不过胆敢冒充皇帝,这人真真是胆大包天了……
但她清楚,现在帝位上的,绝不是真正的百里宇。
微生茉住轻咳几声,将染了血的帕抛在一边,严肃地看着众皇女。众人都不自觉地屏声凝气。岂知皇帝却没有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宣布太人选,而是说起了政事。
“……没什么不同。”
“南疆蛮夷,不服教化。近日有邪教自称‘火莲’,蛊惑百姓攻击官衙……尔等谁愿与我分此忧?”
无论任谁看来,皇帝都是大限将至。这时候离开京城,不久等于被剥夺了皇位的继承权?要知,从南疆到京城,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个月……这要去了,万一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是鞭长莫及?于是众人低垂目,盯着自己脚前打磨光的
将死
什么人才能有这么一双睛?
室一阵寂静。
这繁华昳丽的背后,究竟掩藏了多少鲜血和纯真?
皇帝一直厌恶她,又因为辰的关系一直对她颇多容忍,这些冯霖从一开始就知。但这次,皇帝看她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半的厌憎,反而颇多欣赏和善意。
真是,还以为会看到一场“被权和暴力行分开的昔日恋人相对无语凝噎”的好戏呢!原来还是政治斗争的那些东西吗?
那个香香、从小就喜缠着她抱的孩……那个天真媚、不知世事险恶的孩……什么时候,也会用这种试探的语气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