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从包里拿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连同那封信一起摆到简宁面前:“这是泰和的交易记录,也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罪证。少爷临走之前交待我,如果他了事,不能亲手把它交给你,就让我转交。简先生,现在你赢了,你满意了吗?假如你要用法律惩罚他,尽去检举。但是,请记住,他不欠你什么,你和他的帐已经清了,不要再用折磨他,你不。”
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简宁猝然抬:“不!我记得,开车的绝对是他!”
“简先生,你不了解自己。”陈伯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你恨他,恨到要用生命报复。”他打开提包,取一封信:“车祸后,少爷收到了你寄来的信,里放著一把钥匙。据信封上的地址,我们找到了你的公寓。你知房间里有什么?满墙的照片。你一个人的、你和少爷的,甚至还有你养父母的。你在自己的照片上用红笔写著‘你我,你杀了我’。”
十字路车如织,冬日的阳光惨淡刺目,远远地一个白疾驰而来。他眯了眯睛,拽帽沿,飞快地冲向了街心。紧接著,急刹车声骤然响起。被撞飞的那一刻他并不觉著痛,只是想:一切都结束了。
他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熄,简宁不是不担心,也不是不想等苏宇青从手术室中来,如果可能的话,他多想整夜、整夜守在苏
“可是……为什么?”简宁抓著发:“假如事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为什么他怕我恢复记忆?他说过如果我的记忆全恢复,我会恨他。可是,假如真是这样,我不会恨他……”
“简先生,这就是你的报复。你找不到少爷的罪证,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他那么你,你却利用这份折磨他,让他生活在悔恨的地狱里,永不超生。”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可以失忆,这样他就解脱了,不会再为你受苦。”陈伯挥了挥手:“走吧,趁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趁你还不那么恨他,快走吧。”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搭乘凌晨的长途车,简宁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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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简宁怔怔坐在那里,他突然暴起来:“你还不肯放过他吗?啊!”陈伯抓起档案袋和信,重重摔到简宁脸上:“!!”
“少爷怕你恢复记忆,并不是因为他对你过什么,而是因为,一旦你的记忆复苏,你会记起那些仇恨,你会不再他。他早就知,跟你在一起,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但是,他心甘愿,他帮你恢复记忆,他给你机会报复,他想赎罪,想让你心满意足。”
“你记得?那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去那个街?为什么著罩、压著帽檐?简先生,你本不记得!好!那我来告诉你。是你自己跑回来的,是你给少爷打的电话,是你约他见面,说只等他五分钟!你很清楚五分钟本不够,你知他会开快车,你知他会走哪条路!你怕他认你,所以上罩、上帽!你守在那个街,你看到他的车开过来,于是你……”
“不!”简宁抱住了,剧烈的疼痛如锯条一样割著他的脑袋,然而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