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简宁……”

从神经外科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可简宁一不觉得饿，苏宇青去买了两杯饮料，两人坐在医院的花园，静静望著碧绿的草坪。

恢复记忆真是好事吗？简宁没有答案，他只觉得其实这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听到苏宇青这么说，简宁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僵住了，他不敢抬，不敢看苏宇青，甚至连动都不

注意到简宁的犹豫，老微微一笑：“苏先生很有钱，不过他只能买我的时间，我的职业守非常非常的贵，他大概还买不起。所以希望你相信我，也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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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心里微微一动，然而苏宇青从外带上了房门，简宁没有机会再细究他的表。

门诊的过程和以前差不多，老人问起简宁的近况，简宁一一说了，讲到昨夜的痛，他却迟疑起来。虽然苏宇青已经特意回避了，但这更让简宁觉得，苏宇青已猜到了什么，他似乎知简宁的痛寓示著什么。简宁吃不准，面前的老人能不能真的帮自己保守秘密。

老人了：“我在外面等，你们聊吧。麻烦您了。”

“有这个可能。你看，所谓失忆并不是你的记忆被抹掉了，而是你跟它暂时失去了联系，这就像在原始森林里找一小鹿，很不容易，但假如你发现一些蹄印，或者看到林间的鹿角，找起来就会顺利许多。知过去的事，的确能帮助回忆。”想了一，老人又问：“你记得的那个场景，是不是负面的，让你非常痛苦？”老人顿了顿：“我指神上。”

“我住院的时候，很希望你来看我，假如能这样，在花园里走走或坐坐就更好了。”简宁衔著麦，轻轻笑了一声：“有荒唐，对吧？不过虽然是你撞了我，我真没怎么怪过你。他们告诉我，那天是你送我去的医院，我手术室的时候，你在外等，我昏迷的晚上，你守在床，始终没有离开过。后来，你给我送果、送花、送衣服……我用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托人送来的。我很激你，不只是因为那些东西，而是因为，你让我觉得不那么孤单，我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跟我联系在一起的，虽然联系著我们的只是一场车祸。”

老人的手掌温有力，握著这只手，简宁不禁想到了苏宇青，昨夜简宁偷偷握过他的手，他睡著了，每一手指都是放松的，它们伏在简宁的手里，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温柔。想到这里，简宁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

老人的目光如此坦率，简宁不觉有些发窘，他沉了一会儿，终于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些自己失忆以前的事，刚听到的时候只觉得很陌生，完全没有真实，但是就在昨晚，有那么几秒钟，我好像回到了过去，看到了那些房间，那些人……接著就痛了。”简宁抬起来，盯著老人：“我的记忆开始恢复了吗？”

得到简宁肯定的回答，他的睛不禁一亮：“这就对了，大脑会自我保护，痛就是拒绝回想的表现。我看了你的检测报告”，老人说著翻了翻手边的材料：“可以排除病变的可能，也就是说，你的记忆确实开始恢复了。当然，全恢复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但无论如何，总是迈了第一步。”老人笑著伸手来：“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