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把那个已经有磨损的空钱包贴到脸上,简宁紧紧咬住唇,疼痛给了他足够的力量:“还好,车祸之后还留了这个。我还有自己的东西。”
“你送的?”望著床边的玫瑰,简宁心中忽地一空,为了掩饰这瞬间的失态,他故意笑著说:“你才发现我的魅力啊?我刚失忆的时候,可把脑外科的女都一网打尽了,从医生到护士,连脑外科的苍蝇,只要是母的都跑不过。”
踏最后一级台阶,简宁松了气,与此同时,视野突然暗了来,他听到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发“!”的闷响,接著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响起一阵咳嗽,简宁和护士抬看去,肖眉站在那里,毫不掩饰地瞪著护士手中的玫瑰:“你恢复得够快啊!”
护士羞得满面通红,放玫瑰匆匆离去。肖眉走到简宁的面前,把包往他上一摔:“你想圣也不要拿我的花送人!”
玫瑰的魅力或者还可以抵挡,简宁附赠的微笑杀伤力却实在太大,护士愣了两秒,终于红著脸把玫瑰抱了怀中:“那……谢谢啦。”
醒来的时候,简宁闻到一熟悉的消毒味,床单是白的、枕巾是白的,墙也是白的,简宁知这里是医院,是他记忆的起。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其实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病床,苏宇青也好,这几个月的开心也好,难过也罢,都只是一场乱梦。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虽然都是白的世界,他现在住的可不是当初那间拥挤的六人病房了,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设施齐备、安静舒适,床柜上的花瓶里著一束纯白的玫瑰,望著那丝绒般的花,简宁心中一阵刺痛。
“岂止母的,公的还不是一样。”话已,肖眉才觉得不妥,她不敢看简宁的睛,拿起玫瑰讪讪地回了花瓶。
走到门的时候,苏宇青攥住了简宁的胳膊,隔著一层衬衣,简宁可以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存的、包容的,曾经给过简宁那么多幸福的温度。被他这么攥著,简宁听得到自己的勇气蒸发的声响。领悟或者简单,割舍却原来是那么的艰难,简宁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竭力不让它发抖:“你答应过,我要走,你决不阻拦。”他顿一顿,使最后的气力:“别让我看不起你。”
的慌张倒给了简宁勇气,他扬起,居然笑了一笑:“你说过,有一天我想走,随时可以离开。”他把手机扔在桌上,又掏钱包,把钞票和各种卡片统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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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朝她笑笑,指著那一束玫瑰:“这个送给你吧。”
护士惊愕地望著他,简宁拿起花束,到她手中:“我对鲜花过。”
“好啦,我知。”肖眉挥了挥手:“是他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来:“醒了呀?”她微笑著看了看滴:“真巧,我在楼看到您的朋友了,上就要到了吧。”
“肖眉,对不起,我以为这花是……”
终于,苏宇青松开了手,觉他的手指一放开,简宁不知是痛苦还是释然,然而他也没有力去厘清自己的受,他必须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上,才能走完那长长的、仿佛没有尽的旋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