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算是一个问题吗?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吧,江新桐这么傲的一个人,居然都愿意承认错误了。
……你我愿,非要分你错我对吗?
“好到我不想看清现实。”
什么啊……
轻易地松开手了?
己不懂事吗?!你们这叫什么,叫、叫――”
每一手指终于从他的指甲边开。
麦阳从小到大什么坏事儿没过,妈妈被邻居责骂、被老师教育、被同学的家长调侃,都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堪、失望而痛苦的脸。他甚至有一瞬间彷徨――喜一个人有问题吗?
“我不想因为世俗的阻拦,就放弃他,因为他给我的太好了。
麦阳无助又委屈,觉得自己像极了事外人,还挂着事不关己挂起的牌坊,任人顾自地说辞。
自大狂!
麦阳动了动指关节,嘴唇也蠕蠕几次,却还是不一个动作、说不一句话。
她的声音梗在咙里,最后只颤颤又艰涩地咽去,狠狠闭了睛。
愿不愿意什么的……
他以为江新桐能持的。
“我会照顾好麦阳。”江新桐微微仰面,面容平静沉着,“他只要一直牵着我,一直跟着我就好了。”
茶几似乎要被掀翻,东西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响成一片,麦阳还在嗡嗡作响的耳膜猛地刺痛,他猛地抬――麦妈妈撑在茶几上气,眶也红了几分:“我不用你这样,起来!”
“麦阳教会了我很多,我清楚自己很贪心,一旦得到了就不想失去。
江新桐跪在地上,第一次以卑微的姿态示人:“我太自私了,我没有办法,把麦阳完整地还给您。
这个人本没有问过几次吧?
就算是有天罗地网,有世俗纷扰,有千山万,他以为江新桐都能持的。
“愿不愿意躲在我后?”就算是只问这么一句――
就这么……
喜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错?
麦妈妈依旧闭着睛,睫轻轻颤抖,像是落了一只濒死的蝴蝶。
麦妈妈如同被扎破的了气的球,扑通一跌在沙发上,无力地喃喃:“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后应该怎么办?你们才多大啊,一切都来得及……”
“――你什么?!起来!”
麦阳的泪终于汹涌地掉来。
“是我的问题,是我带坏他。”
“……对不起,阿姨。”
麦阳觉手背上的指尖跟泡了似的冰冷,不稳却又定地摩挲过他微微突起的血,江新桐说:“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永远都是这样擅自主张!
江新桐的指尖带着亲昵与眷恋,熟稔地摩挲磨蹭。他以前最讨厌对方这样逗他,此刻却异常地有了几分不舍的温存,还未来得及受每一纹印与轮廓的细节,对方的手就慢慢地、不带一迟疑地去,宛如破茧的蝶――
江新桐的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我把他拐到了这条路上。我没有办法……”
他顿了顿,又轻又沉重地说:“抱歉,如果是麦阳不愿意,我才会放手。”
“叫同恋。”江新桐轻轻说,“阿姨,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阿姨,”他说,“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什么带坏、什么拐、什么自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