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
“什么?”江正楠站起,发现赤青问话的对象不是他。
一个人活着,自己痛苦,别人也痛苦,到底要不要消失掉算了呢?江梁坤从接这个任务起就想得疼。他想让赤青顺着自己的想法走,但效果不佳。
赤青捡起一张传单,是寻他的启事。照片是从初中毕业证上复印的,还很青涩,能笑来,不像现在没生气。
他不断地自杀,是因为发现这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法:骂他白狼的人会少,太太会向他歉,边的人会于同而关他。他就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摆脱了一切。
盯着玩偶熊的珠,江梁坤很无聊地给它取了个名字赤橙。
即使是在被太太言语暴力了多年的江正楠里,太太都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生赤青,抚养他,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为他毫无保留地付。从这方面来看,太太真是个好妈妈。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我没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江正楠一边捡着地上的传单,一边说:“我送你回去吧。”
对象是个穿着蓝卫衣、仔的人,量大,袖往上挽,结实的肌肉。角的鱼尾纹很多,看着不年轻了,却没有老去的觉。
声音很大,但在火锅店就像掉落在一片湖中。
“如果我回家了,你会失望吗?”赤青问。
赤青重复问了一句:“你会失望吗?”
赤青不自觉地把手里的传单皱了。
“不会。”江梁坤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桌上,没看赤青。
江正楠冷静来,劝:“阿姨对你多好你是知的,不要再这些让人担心的事了。”
江正楠的印象里面没有他,便挡在赤青前。
明明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很重的隔阂,江正楠还是把赤青的命拴在自己上。他厌烦这无休止的麻烦,却也在这其中享受自己的重要存在。
江梁坤不知赤青能忍多久,只知最后自己一个人吃了火锅,服务员还在他对面放了一个玩偶熊。
江梁坤认为自己不是神,不能在四个月把一个十几年都生活在牢笼的人解放来。生活在笼里久了,有些鸟儿甚至会觉得飞翔是一种罪恶。赤青的懦弱就是来自这种罪恶。
连死都不怕的赤青,怕会错事。怕的不是上房揭瓦偷鸡摸狗的这些事,而是不符合别人的期望。
江正楠听太太说赤青离家走了,更担心的是赤青自杀了。于是他立买动车票回来,帮六神无主的太太报警,联系在本地的朋友。
不会失望,因为心里早就有了预估线。
断了联系很久的太太突然找上江正楠,请求他帮忙寻找赤青。当年两家人因为太太的极端行为闹上法庭,关系恶化。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她不会再和江正楠有什么接。
江梁坤想过如果成功阻止赤青自杀,未来他会怎样?继续当个小孩罢了,这时喜那时愁。
江梁坤扔了一瓶汽给赤青,说:“你自己决定。”
离家走的闹剧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