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最后，他说过所有人，独留夏琰。

他再次沉默。

夏琰听在耳中，也觉得烦心，想：“等结束了，我去找那群老古董好好‘聊聊’。”他与皇兄好好的，哪轮得到旁人置喙？

夏瑜一眉心，：“阿琰，我想与母后说一说话……”

两人一朝服，坐在院中赏雪。到夜深人静，夏瑜微醺，说：“阿琰，你随我去看母后。”

夏琰明了地：“好，我去外面守。”

夏瑜说：“我先前，大约是那日真的太醉了，才这样的决定。母后，若是您尚在，是否会以我为辱？”他过往是太、如今是天，却选择雌伏在皇弟。

“与夏琰，我亦不后悔。”

就这样，大半夜的，天与亲王一起到了先皇后曾居的凤栖。自先皇后死后，这里再未住过新人。但嘉正帝在时，曾在这里摆了祭桌，供着先皇后画像。如今嘉正帝驾崩，夏瑜登基，凤栖的画像仍然保留。

白雪覆盖了一切，遮去城中的血腥肃杀。先帝刚刚驾崩，年节不好大办。但如今已是明华元年。

中摆了宴，又有朝臣提，陛既已登基，就该立后、封妃。夏瑜一律不答。

他才说：“虽说如此——但我待他，不止如此。”

夏瑜

又说：“妃曾说，您对她有恩，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您去了之后，妃的确对我很好。”

讲他这些年的经历，他还是太时的政绩，他与夏瑖的争斗、与其他兄弟之间的明枪暗箭。他说：“母后，您去的太早。不知不觉，我一个人，也走过许多年。”

于是夏琰就在殿外，等了半夜。

夏琰应一声。他的生母妃已经去了长宁。

殿，夏瑜望着先皇后的画像，说了很多。

夏琰一顿。他压心思，一。

“天为重，”夏瑜又重复一遍，“母后，您一定会懂。”

他似乎是为自己辩解，：“天为重。夏琰是用兵之才，年纪轻轻，就能立军功。他不单是剿匪有力，我看过他的所有战报，他是真的有天分，算是天纵之才。先前那些，不过是磨炼。真正的战场，还在南边。”

“燕人狼野心、对我疆土虎视眈眈，两国定有一战。”

夏瑜看着他，微微笑一，意有所指：“等我。”

夏瑜沉默片刻。

讲到夏琰，他说的愈慢。在他未曾注意的时候，嗓音已经柔和来。

这时恰到年节。

等到月上中天、白霜满地。有夜风透过窗的隙，到夏瑜袖摆。

长安城里了一场雪。

夏瑜走在殿中，看夏琰燃烛火，说：“再过几日，母后就要搬去长乐。”即太后居所。这说不合规矩，但嘉正帝既为先皇后摆了供桌，夏瑜就能打着孝的名继续祭拜母后。

宴结束，百官，唯有刚刚受封的宣德亲王留。他与天一起，回到天宿。

他自忖康健，并不惧冬夜寒风，反倒是担心殿的兄长。皇里冬日都要烧地龙，可凤栖久未有人住，只有一些清扫的婢，自然就只有满室寒冷。他理解兄长对先皇后的，并不觉得皇兄冷遇自己。

“我过许多选择，从未后悔。世上那么多事，也不会有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