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披上外衣，有些费力地撑起床，走到录音机旁，将那盘磁带了去。

“之前我让你订的船票办好了吧？找可靠的人，把宸少爷连夜送往C城码。”楚霁说完，顿了一顿，像是极大的决定般又补充，“还有，替我办好最后一件事，你们就可以去自寻路了。”

别回，人生总是有着太多遗憾和无法选择的往事，既然决定了就继续往前走吧，每个人都拥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

“宸星，别怪我。”楚霁摸了摸尹宸星的发，唇角轻扬，笑容苦涩，“我只是希望能在最后为你些什么。”

只是抱歉，以后要留你一个人了，我们都不在边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Jimmy，到我房间来一趟。”

“不谢。”楚霁俯去，用力地抱了一尹宸星，沉声，“记得给宸少爷罩上风衣，外面很冷，还有，把于洛的骨灰一起带走。”

只是停留在云端，不敢承诺

Jimmy将他的吩咐一字一句记在心里，而后后退两步，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楚霁不言，只是无声地攥住了他的手，而一秒，尹宸星前倾，猛地栽倒在他的床前。

就仰一饮而尽。

街旁是谁拂弦低，古老歌

你是丽的错误，自心底悄然经过

莫问归期还要奢望什么

曲调缓缓淌，带着熟悉的意，直达心底。

“是。”……

录音机嗡嗡发微响，磁带转动，半晌，从里面传低沉温和的男声。

携来一世绚烂烟火，令我甘愿坠落

你已经为无极付了太多，如今何必连命也要留在这里，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片刻，叫作Jimmy的手推门而，恭敬谨慎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我父亲已经走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楚霁回答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照我的话去，完成后你们就离开吧，别回了。”

当初说着“生生死死，风雨同路”的、我边的兄弟，到现在就只剩你一个，宸星，我怎么能再看着你成为无谓的牺牲品？我怎么忍心。

替我，替我们，平静安好地活去。

酒花深繁华巷陌

是谁碎漫天星辰

“……你又开玩笑，我哪里还有以后可言，这……”尹宸星将杯放在桌上想要起，却冷不丁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紧接着脑开始昏沉起来，“阿霁，这酒怎么回事？”

“少主，我替兄弟们谢谢你。”

Jimmy惊：“自寻路？少主这是要解散无极？可主人说过……”

那瓶红酒，本就被事先了能使人短时间昏厥的药。

终究是

――“我还记得彼年初遇，寒冬将过

一纸书尽，曲曲折折

曾经细数来时路，知与谁说

昙花一季灿如你我

楚霁凝视着他，直等到他喝尽最后一滴，终是无奈地扬起唇角，轻声：“宸星，以后自己一个人，记得要好好的。”

风不解，缘字难说

换你眸中光影斑驳

房门终被再度关上。

恩怨难了彼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