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哐当一声响，铜锣掉在了地上，更夫被突然现的黑影吓了一，随即反应过来，认来人是温玉竹，便没好气的捡起铜锣和灯，看也不看温玉竹，绕过他继续打着梆敲着锣，嘴里喊：“天燥，小心火烛！”

深吻到了一。

“你什么？”更夫深怕惊醒了附近熟睡的人，愤怒的压低了嗓音吼，双手不停的推搪靠的太近的温玉竹，然而比起外表温文尔雅似读书人，实则武功份双重的温玉竹来，他那挑砍柴练来的蛮力便显得可怜兮兮。

那个老更夫。

阳光细碎的透过花藤间隙打在两人上，跃着，摇晃着，如淌的画卷。

其实老更夫不老，三十正是壮年的年纪，长相也周正，四肢修长有力，看着比温玉竹壮实多了。

“我想你了。”低哑着嗓音在更夫耳畔说着话，温玉竹开始温柔而霸的对人上其手。谁曾想，总是温言浅笑的温玉竹，在面对老更夫时，竟总是这般不能自控，绪外。

长街静默，打更声沿着街角暗巷淌，一敲一吆喝，音平平，与以往每一个夜半凌晨都无半不同，然而听在温玉竹耳里，却别有趣味。

七杀门中人各自习武成长，即使任务上偶有协助，也只是同伴之谊，任务结束后，见面便只是之交，哪里会如兄弟友人般坐畅谈，互诉心事，便是有难，也都撑着自己解决，绝不会开向他

他熟悉那个声音，熟悉发声音的那个人。

更夫挣扎起来，灯和铜锣梆又重新掉在了地上，夜深人静，谁也没有发现那纠缠不清的两人影，也无人理会那接二连三的怪异声响。

老更夫父母早亡，家中无兄弟妹，多年来便是孤一人，早已得那寂寞愁的滋味，如今现了一个温玉竹，相貌好，份好，无论哪里，老更夫都觉得自己不上他，然而老更夫需要他，正如温玉竹也需要老更夫一样。

雾张府衙的捕快衙役有三更巡夜之职，温玉竹便是在巡夜时遇见了他的老更夫。

温玉竹是七杀门的人，如今又是雾张府衙的捕快，而老更夫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在清长街上打更为生，如此天差地别的二人竟如此熟悉，仿若人一般，任谁见了也要摇晃脑一句，世风日，人心难猜哪。

温玉竹提着更夫的后衣领，轻而易举的将人拖到暗巷深猛地掼向墙，便抵住了那人。

老更夫活了三十个年，纵然平日里昼伏夜，极少能见日，肤却好看的似麦油一般，若是用烛光一照，那也是亮堂堂一片，手覆了上去，便再也舍不得拿开了。

温玉竹有好闲事的病，实则是渴望被人需要。

两人默默相视一，都知对方在想什么，于是极有默契的转过，跃房梁，往各自的归宿奔去。

然而老更夫是个老实人，祖上三辈都是打更为生，平日里虽昼伏夜，兢兢业业，为清街百姓奉献脚力和嗓音。

此此景简直闪瞎远屋檐上同在晒太阳的温玉竹和香乌鸦。

然而还不等更夫走几步，后突然猛地蹿上一巨大的力，把他撞得踉跄一步，看便要往前扑街，腰腹上一紧，便知是那人抱住了他。